就敢这样对待周芦,可想而知,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周芦有多凄惨! 可事实是周苇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 周苇无语一笑,她不想跟周苇玩这些小把戏了,淡淡道:“不用了,工作是工作,亲情是亲情,不能混为一谈。我知道你心疼我被你同事欺负,想要帮助我,但是我不想耽误报社的工作进程。” 周芦脸色一变,周苇什么意思?斥责她不重视工作?她突然想起了周霖的交代,在报社里没有父女关系,只有上下级关系! “苇苇说的对,工作和感情是两回事,她是来学习的,又不是来玩耍的。”周霖从办公室里出来。 其他人看副主任发话,立马闭嘴,老老实实去干活。 周芦喏喏回道:“是,爸,哦不,周主任。” 周苇径直走向小仓库,脸上没有丝毫不满情绪,想她上辈子进入机关,起点在开水房。 起点低不可怕,可怕的是在丧失了上进心。 门一打开,立马尘土满天飞,她皱了皱眉。周苇一直有洁癖,小时候十分严重,后来长大,对脏东西的忍耐力逐渐增强,或者说表情管理能力提高了——对待不洁的物品,虽然心中恶心,但是脸上看不出来。 但现在,她不想踏进去。 好在周霖让卫生员过来打扫干净了。卫生员不是真卫生员,是个临时工。 临时工叫刘城,是个瘦猴子。口罩挂在脸上晃晃荡荡,等全部打扫完,他两只眼睛弯成月牙,“好了。” 周苇朝刘城一笑,“谢谢。” 刘城连连摆手,嘴里的“没事儿”才说了一个字,里间就有人喊他。 “刘城,给我倒杯水。” 刘城眼中怒气一闪而过,而后微笑回道:“来了来了。” 周苇瞧得清楚,刘城倒是能屈能伸。 小仓库北墙和东墙上一排书架,上面堆着各种资料。周苇快速浏览完,从中抽选了几个重要的。 屋中间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周苇坐下,开始翻阅资料。 上辈子从在开水房开始,她就学会了挖掘信息,即如何在有限的空间,有限的时间,有限的人,有限的物中获得最大内容,最大资讯,最大信息。 报社资料犹如雪崩,上级的,下级的,抄的抄,改的改,分析的分析。周苇一目十行,大脑进行复杂有序的分类规整,很快便理清了报社种种。 从成立之初到现在的发展,报社四平八稳运行,四五年来,没有什么功绩,也没有什么错误。 周苇把资料放回原处,这种状态不好不坏,中庸之道嘛。 但以后就说不准了。 一年前的学术资料竟然束之高阁,周苇笑了笑,心道报社没有一点警觉性。她细细浏览,不放过一个细节,默默在心里推演了一遍事情始末。 报纸和政治密不可分,周苇在一张一张资料里,察觉出了阴谋。 官场数年,这种敏锐性似乎浸入骨髓,只需一个政策,一个文件,她就能顺藤摸瓜发现真相。但这种真相不是广而告之的,而是明确大局和锁定方向的。 时势造英雄,历史的进程,时代的脉络,只可顺应而不可违背。正如孙老先生说的——天下大势,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周苇以二十八岁的年纪成为部长,除了因为个人能力和本领过硬以外,她还因为善于揣摩领导意思,经常得到重用,尔后顺势而为扶摇直上。 她如老僧入定,脑海里放电影一般把大大小小的事件按顺序过了一遍,无论是宣传部,还是《人报》,中间可有不少小人作祟。 门口冒出一个头,是之前埋头写作的小伙子,他三七分头型,眼睛灵活转动。看见周苇认真翻阅资料,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