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经过朱玉兮那般对待,想必酥脆糕点已经碎了不少, 她宁愿吃碎了的也不愿再留下被糟害。 开双倍价格喊了辆出租车载她回瑜舍,时温身疲力竭地将行李箱靠在墙边,从小冰箱里拎了瓶红酒启开,蜷在飘窗上发呆。 天色暗沉黑夜寂寥,乌云朵朵遮挡清亮明月, 空中没有半点亮光。 房间里也是通片黑暗,不像窗外脚下的万家灯火, 通明不熄。 倏的想起陆夜白昨日在路上问她为什么不回自己家住。 时温仰头, 喉咙滚动灌了几口红酒, 又垂头嗤笑了笑。 有家人有期待有温暖的才叫家,什么都没有的只能叫房子。 她向来不缺房子住,可却几乎没有家。 以前母亲时沁在时,她觉得陈家是家,可后来陈岳的家里根本就容不下她。 之前在江南与那个人在一起时, 有很多个瞬间她都觉得那就是她的家。 却也被残酷现实打醒, 让她知道那并不是她的家。 既然哪儿都不是家,那和住酒店又有什么区别呢? 还不用自己打扫操心。 时温又喝了几口红酒,把酒瓶靠在窗角,摁亮手机想告诉陆夜白, 她把他的心意从狗嘴里夺出来这个好消息, 让他明天不用再买了。 却发现有一通被她忽略已久的未接来电。 来电归属地显示是,江南。 时温将手机屏幕摁灭,在漆黑中眨了眨眼睛才又重复划开锁屏看了一次。 确定那是通来自于江南的电话,却不是她熟悉的号码。 犹豫许久才轻摁下那个号码。 界面从通话记录转变成正在通话。 时温屏息静气的紧紧盯着那串十一位的电话号码, 细看藏在鸦黑里的细白手指都在抖,眼睫一眨不眨,呼吸逐渐困难。 每过一秒都是煎熬。 隔了许久,在时温气都要喘不上来,眼看电话就快要自动挂断时才被接起,“喂?你好?请问你是?” 那是道清泠的男声,穿过听筒都难掩阳光气息,并不是时温想象中的那个声音。 也不知道是遗憾多点还是开心多点,但到底是松了口气。 “你好,我是时温,下午你给我打过电话但是我没接到。” 那边安静了几秒都未出声,只有细微的似是正在翻些什么资料纸张的声响,良久才给予肯定答复,“欸,对,我下午是给你打过电话。” “我是南江三中的团支部书记张越,当年你出国前你父亲给你办理了停职团员的手续,现在需要你抽空来回来办理下恢复手续。” “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一趟?” 时温也不太清楚当年陈岳的秘书给她办了些什么,但她本能的不太想再回到那个地方去,想了想后与男人打商量,“张老师,请问可以本人不去,在线上办理吗?” “额——”男人迟疑不多时,给了她个否定答案,“线上办理手续很麻烦,而且团员档案转接这些都需要本人亲自确认签字,如果有空的话你还是亲自来一趟吧,只要在六月底前过来就好。” “好的,那明天可以吗?”时温见不能通融,只好打开购票软件查明日飞江南的航班。 如果时间点合适的话,明早过去明晚就能回来。 “可以,你来了和门卫说一声直接上二楼右手边共青团办公室找我就行,你要是找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