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被神色匆忙推门而入的贺承隽叮嘱道,等会悄悄跟在他身后,别被其他人发现。 而且无论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他都不能露头出去帮贺承隽,只管打电话给110和120送贺承隽去医院就行。 黑子还没搞清楚情况,贺承隽就健步如飞出了包房,当他再跟出去的时候,就发现贺承隽被隔壁不远处包房里,眼凶眉狠的几个人连拖带拽的拎走。 他连忙暗自跟上,一路尾随那群社会青年,见失去意识的贺承隽被他们拖带到ktv后的巷子里,拳打脚踢、砖头伺候,似是过足瘾后才用不知从何而来的脏水将贺承隽泼醒。 又在贺承隽转而清醒过来,晕晕乎乎辨认身在何处时,猛然将手中锋利的水果刀卯劲捅入贺承隽的左锁骨下方,刀锋插在里头生生旋转,不多时便皮开肉绽血流不止。 他们想听贺承隽认错求饶,以满足他们病态的心理。 如果把那生不如死的疼痛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有可能会求饶,唯独贺承隽不会。 哪怕额头哗哗往外涌冷汗,伤口疼到唇瓣泛紫脸色苍白,如雪的白t被鲜血染红,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贺承隽仍是紧咬后槽牙不肯磨出一道声响,一言未置的承受非人般的待遇。 万幸那晚救护车和警车来的早,及时打断那群疯子想将带有毒品的注射器扎在贺承隽胳膊上的动作,慌乱间一哄而散躲避警察。 黑子才立马上前架起贺承隽来医院。 伤口不至于要命,却仍免不了要遭在床上躺半个月的罪。 偏生贺承隽昏过去前屏着最后一口气,也不忘叮嘱他,这事儿千万别让时温知道。 黑子那时单纯以为贺承隽是怕时温见到他这副狼狈样担心害怕,或者不再喜欢他。 直到今天揣摩时温的反常反应后,心底所有的疑惑才被解开。 为什么贺承隽从小在这混到大,明知道这些事情不能管,却偏要去多事惹来一身腥骚。 为什么贺承隽失去意识前,也不忘一字一句叮嘱他,这事儿千万别让时温知道。 因为这件事情本就由时温而起,是时温不明事理在卫生间打的那通电话被人知道要报复,贺承隽主动替她挡下了这场灾。 时温一眨不眨俯视着楼梯上正变动的光出神,尽管在来的路上理清前因后果,直觉贺承隽是因为她才遭遇这场飞来横祸。 可在亲耳听到黑子那些话时,心脏连着手指也都还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从脚后跟迅速蹿上后背的寒凉,无风而燥的身体不断战栗,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冒出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她是真的害怕了。 那时只是顺从思想,天真的以为举报这件事就会有警察来管,举报的人是不会被知道的。 却忘记这里是江南,而不是江北。 就因为她一晃而过的自认为‘做好事不留名’的单纯想法,让贺承隽承受这种痛苦。 时温的心脏像被毛线一圈圈缠密勒紧,实在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病房中贺承隽,又听到对面黑子犹豫再三后的思量: “时姐,如果你不是正儿八经喜欢三哥,就放过他吧。” “他已经够难了,你就别再玩弄他为数不多的感情了。” 时温瞳孔光圈狠狠缩了缩,涣散的眼神极速聚拢,她格外清晰的捕捉到正被阴影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