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木枝乃是无辜者,甚至是需要我们帮助的弱者,”清禾有一说一,“什么时候可以耍赖,什么时候不适合,我还是清楚的。” 祓神轻叹。 那声息极轻微,却还是叫清禾捕捉到了。 “怎么啦,您干嘛叹气?” “偶尔我会希望,你便真的那般任性恣意,毫无善恶之念。” 清禾觉得祓神在骂她:“您其实就是不满意上次是吧!嫌我麻烦,我懂了。” 祓神冷酷道:“吃醋?你当真以为,你能令神灵屈尊纡贵地安抚?” 清禾抿唇一笑。 她能理解祓神的恼羞成怒。 那这不就和她扯平了么? 所以实际占了便宜的她选择闭嘴。 “但我确实想不明白,您刚才说想让我坏一点,是讽刺我还是真心话啊?” “我从无虚言。” 清禾惊了:“真希望我变坏啊。可是我变坏了,您不会讨厌我么?” 祓神安静地看着她,转开了话题:“殿外那片花海,你责任自负。” “这个我知道,所以别转移话题,您那么说是什么意思嘛。” 小姑娘好奇心旺盛,叽叽喳喳地不断推出自己的猜测,并且指指点点,毫无代入自觉。 “是因为不可以喜欢我,所以想让我变坏,为自己找理由么?但这个理由也太狗血了吧?” “是说让我对您再放肆点?那我能睡您棺椁么?” “还是因为过于喜欢,所以想把我弄脏?哇哦,这也太——呜呜呜。” 清禾胡说八道到第三句,终于被忍无可忍的神灵堵了嘴。 “我不说了嘛!” 做了这样的保证,祓神方才解除了禁言。 “哼。”清禾哼哼唧唧的,“小气,亏我还一直在思索,怎么为您减轻痛苦呢。” 祓神态度明确:“此事无需你关心。处理好你那花海便是。” “我花海就是觉得您辛苦才种的。怎么打理您不用担心,灵术就是第一生产力。”清禾严肃道,“更关键的是您的状态。” “有个问题我想问很久了。” 只是之前关系没到位,也缺乏合适时机。 “祓除恶孽对您除了容易失控、痛苦,还有什么损伤么?比如负荷上限?除此之外,有什么办法能让您在祓除后恢复状态呢?” 祓神冷淡着眉眼,正要开口。 “别说与我无关。”清禾无辜说道,“我要是难过关心起您来,那股麻烦劲您知道的嘛,所以请您可怜可怜我,稍微透露些内情,叫我别那么辛苦了,行么?” 一番话情真意切,并且语气口吻拿捏得恰到好处。 即使再高傲冷漠的人,也不会因她的执着而觉得冒犯,只会感念她的关切。 “原来在正常时候,你也是懂得何为人情世故的。”祓神轻嘲道。 “帮您纠正一下,除慈周心庵特供神妾以外的所有场合,我都是个体贴温柔开朗的人。”清禾笑眯眯道。 她心态好,此时已经能将之前惹得不愉快的神女当做梗玩了。 神灵瞥她一眼,倒是不说话了。 “所以请尊贵的祓神大人,快快怜惜他最虔诚最可怜的信徒吧。”清禾上前一步,略有些出格的牵住祓神的袖摆。 大多数时候,清禾都将自己的言行局限在信众的身份上,绝然谈不上冒犯神灵。 但清禾此时的动作…… 昨日出现,今日亦有。 祓神有些探究的目光落在少女面庞,看的并非少女神情,而是她的情绪。 哇,祓神在看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