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恪说:“你条件这么好,追你的有的是,什么时候谈恋爱了跟我打招呼,我请你们吃饭。” 陆遇迟笑说:“收到,没问题。” 丁恪说:“我这边等下还有事儿,先不跟你聊了。” “好,你快去忙,回头聊。” 电话挂断,陆遇迟骗自己一身轻松,只是抬手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时,怎么都咽不下去,鼻子很酸,眼前一片模糊,就连嘴里的水,都在悄无声息间变得酸涩难忍,七年,他一心一意的喜欢那个人,即便早知道结局很可能是一厢情愿,但是真到了这一天,他依旧无法坦然接受。 心像是被人扔进了绞肉机里,疼到极处他甚至不忿,凭什么倪欢那样的人都能跟丁恪有一段情,而他就不能,只因为他们都是男的? 陆遇迟不怕别人说三道四,也不惧世人眼光,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只是这一刻,特别无力,闭眼躺在沙发上,一个人可以肆无忌惮时,反而无法哭天抢地,这是来自于心底深处的绝望,因为明知眼泪和悲伤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 闵姜西刚上完课,看到程双发来的微信,叫她去陆遇迟那里,她搬着四提啤酒,用膝盖撞门,程双来开门,见状,出声道:“想曹操曹操到。” 说着,把四提啤酒搬进房里。 茶几上已经堆满各式各样的酒瓶,红的,啤的,白的,程双抱着一瓶红酒,抬眼对闵姜西道:“这瓶,老程珍藏,我趁他不在家偷出来的,就等你来才开封。” 闵姜西拽了个靠垫坐在地毯上,先开了罐啤酒润润喉,明天周日,她可以不用顾忌。 红酒倒在高脚杯里,程双举杯对陆遇迟说:“不用怕,过来人告诉你,忘记一段感情的最好良药就是时间和新欢,等你新恋爱一谈,心情一好,爱谁谁,丁恪是谁?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其实他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他要是真完美无缺,倪欢能脚踩几条船?” 这话说的狠,但顽疾就需狠药医,程双也是怕陆遇迟扛不住,只能暂时黑一黑丁恪了。 然而陆遇迟听到这话却只有伤心,杯中红酒一仰而尽,他垂着视线,挡住眼底的一片通红,沉声道:“我终于明白姜西说的,爱情就像中彩票,只看见别人中五百万,没看见别人输得吃不上饭,我完全能理解丁恪的心情,但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现在心难受的还不如要饭的。” 闵姜西仰头喝光杯中红酒,面色淡淡的说:“哪怕是腰缠万贯,也希望再多几个五百万,人性如此,我也不能免俗。” 陆遇迟沉浸在悲伤中,似是没听出来闵姜西的言外之意,直到她平静的道:“跟你们说个事儿,我谈恋爱了。” 程双马上看向她,陆遇迟也是后知后觉抬起头,前者是惊讶,后者是茫然。 闵姜西说:“爱情是挺烦人的,它总让我高兴,又总让我害怕哪一天突然就不高兴了,这种感觉让我很不高兴。” 程双一眨不眨,陆遇迟目瞪口呆,五秒后道:“你跟谁谈恋爱?” 闵姜西摸了摸高脚杯的杯柱,“秦佔。”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