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沅继续叹息几声,在帐篷中来回踱步。 永琰看着他的身影,觉得心烦,却不好打扰对方。 而徐嗣曾只能在一旁傻傻地站着,在他看来撤军还差不多,阿桂养病之后,清军质量直线下降。 这时,毕沅停住了。 永琰焦急问道,“毕制台,可是想到法子不成?” “倒是有一个,但十分冒险。” “且说说无妨。” “咱们需要杀一儆百,将绿营兵带头的给杀掉,之后向他们许诺,这场仗打赢了,贼人军中财货都归他们所有,如此一来,些许还有挽机。” 毕沅只能想到这个法子。 其他法子不多,毕竟清军三万多人,其中两万人皆是绿营兵。 满兵数量不过五千人,其他都是各族八旗兵,若是操作不当说不定整个营地都跟着倒霉。 永琰思考一会,也没有好的法子,只能颔首接受毕沅的提议。 最后所有事情都落到徐嗣曾的身上。 “怎么又是我跑腿?” 徐嗣曾抱怨好一会,可迫于上面的威压,只能收起自己的小心思,勤勤恳恳。 在徐嗣曾亲自指挥下,一场轰轰烈烈的抓奸大会开始。 上百名八旗亲卫整装待发,在他一声令下,便闯入到绿营兵营地的帐篷内,开始大肆搜捕“贼人奸细”。 不少绿营兵吃着最香的面条,啃着最油腻的熏肉,抽着最上头的香烟,闲聊着哪地最水润的婆娘,交流着哪个最轻易上手的营帐。 就被进来的人抓的正着。 顿时大家四目相对,惊慌失措。 甚至有人想要塞香烟蒙混过关。 可那些亲卫可是被徐嗣曾严厉警告过,不拿绿营兵“一面一烟”。 十几位绿营兵伍长相继落马,上百名绿营兵进入监牢里,而他们走私而来的私货全都上缴。 “这些都是贼人的奸细,罪该万死,若是没有他们,我们会攻不下贼人阵地?”徐嗣曾在台上义正言辞道。 他一声令下,十几颗人头落到地上,血溅五步。 数百绿营兵当死士戴罪立功,免于杀头。 台下数千名绿营兵颤颤巍巍,咽了咽口水,看着自己的同僚被砍了头。 这时毕沅离开了位子,站起身来,望着台下的绿营兵大声道:“贼人并不可怕,若是汝等攻破贼人城寨,贼人的一切皆归于你们所有, 我毕沅起誓不取你们一分一毫,能抢多少都是你们自己的本事, 老夫只有一个目标,攻破贼人阵地!” 毕沅激情澎湃宣言。 原本以为绿营兵会大声喊‘剿灭贼人,分钱分地分娘们’,可实际却把人的脸打得生疼。 绿营兵个个犹犹豫豫,没有人高喊剿灭贼人。 因为他们知道,剿灭贼人不过是一个笑话,送死还差不多,所以没人想要接这个茬,个个呆头呆脑。 登时毕沅一股郁闷气,恨不得拿鞭子抽人。 徐嗣曾见状,于是让自己的亲兵在下面起哄,“杀贼人,分财货!” 随后一些清兵也跟风呐喊起来,最后营地才响起了“杀贼人,分财货”的声音。 不过许多绿营兵内心泛起一些心思。 等到大会结束之后。 这些绿营兵聚在一起,“咱们该咋办?” “还能咋办,当没事发生就好了。” “上头会放过咱们吗?不见得,说不定这次只是麻痹咱们。” “那有什么办法。” “反正我不想在贼人炮火下丧命,到时候尸体都没有。” “那只有逃到对面去,对面好吃好喝,在此地狗屁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