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欢没有回应。 隔了一会儿,湛璟塬转身又朝外走,“过两天我会接轩轩过来,你安心待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 湛璟塬的身影就要从房间里退出去的时候,夏清欢却叫住了他。 “湛璟塬,我是不是害了你?” 她突然问道。 这一夜,她心里被自责纠缠着。 她恨湛璟塬,从始至终都恨他。是这个人害得她家破人亡,是这个人害得她生不如死。 可恨归恨,与其他无关,更与其他人无关。 她在庭上指证了他,心甘情愿当了肖炜夺权的棋子。 她又害得他将好不容易得到的家业拱手让人,她还害得他失去了祖母和朋友。 如果说一命抵一命,可与那些无辜的人有何关系? 她理不清,想不通,她只觉得心里难过。 “这是我欠你的,该我还给你。你没做错任何事,也不必自责。这是我的家事,我知道怎么处理。” 他那么的冷淡,所有的一切都自己扛起来。 从那天开始,湛璟塬的房门再次紧闭,只有吃饭的时间,夏清欢才会见到他。他迅速的消瘦,变得愈加的沉默,不说话,一直阴沉着那张脸,有时候到了深夜,屋子里的灯还亮着。 他们俩住在同一个院子里,但却形同陌路。 两天后的下午,院门开启,阿城领着夏宇轩出现在夏清欢的面前。 背着书包的夏宇轩,如同小鸟一般朝夏清欢冲了过来,“妈咪,你怎么在这里?” 他满脸都是欢喜。 夏清欢一把将他紧紧的搂抱住,许多日子不见,她很是想念。 “快让妈咪瞧瞧,你好不好?” 她将夏宇轩仔细的打量一番,可是夏宇轩的目光却在院子里搜寻,“妈咪,怪蜀黍呢?他不在吗?” 在他的心里,湛璟塬已经变成最重要的人了。 夏清欢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没吭声。 “你这几天都在哪里?” 她伸手在夏宇轩的脑袋上摸了一把。 “阿城叔让我在一个老师家呆了几天,妈咪,我很乖的,每天都在温习功课,还学了不少新知识呢。” 夏宇轩开始跟夏清欢讲述这几天的经历。 她很欣慰,也是发自内心的对湛璟塬的安排有所感激。 在灾难来临之际,他第一时间想到去保护了孩子。世事动荡,但是夏宇轩并未经历那些。 吃晚饭的时间,湛璟塬从房间里出来,夏宇轩急不可耐的朝他扑了过去。 “怪蜀黍,你上次不是说要教我下棋吗?还算不算数?” 他仰着头,一脸崇拜的望着湛璟塬。 “算数,当然算数。” 他明明疲惫到了极致,却宠溺的满足了夏宇轩的请求。 他毕竟还是个孩子,精力足够的旺盛,匆匆吃罢饭,就摆好了棋谱,湛璟塬没有敷衍他,而是耐心的坐下来陪着他下棋。 一轮皎洁的月亮从天边升起来,平静的院子里很是安逸,有笑声,有饭菜的香气,夏清欢第一次觉得,自己离生活可以这么近。 夏宇轩很喜欢湛璟塬,他说着,笑着,又像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