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陆倾淮夜里召见, 还是在瑞山祇园寺的时候,想到这, 邓清希就有些头疼。 换上官服,收拾好药箱,匆匆忙忙地往外走。外头的雨声吵得人更心慌了。 “邓大人!”小太监还喘着气,见邓清希出来,松了一口气,行礼道。 “陛下怎么了?”邓清希有些急切地开口问道。 “奴才也不晓得, 陛下进了临华殿偏殿之后,便匆匆让唐公公出来传您过去。”小太监应声,接着有些着急道, “邓大人还是快些吧, 若是迟了, 恐陛下那边要怪罪。” 邓清希听见这话, 应声道:“好。” 临华殿偏殿,若是他未猜错的话,那便是那个叫阿矜的宫女住的地方。莫不是,又是她出什么事了。 邓清希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随着小太监快步走,雨下得大,鞋袜和脚边的衣袍已经湿透了,却也顾不了这许多了。 随着小太监到临华殿偏殿,邓清希径直跟着小太监进去,偏殿里点着蜡烛,但不多,所以看着有些暗。 陆倾淮正坐在床榻边,脚边的衣袍,也是湿的。而,那女子,躺在床榻上,似乎在睡觉。 小太监轻声道:“陛下,邓大人来了。” 邓清希也跟着放低了声音:“微臣,见过陛下。” “起身吧。”陆倾淮淡淡应道。 “谢陛下。”邓清希应声起身。 “她喝了你开的调理身子的方子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可精神倒是愈发差了,近日来还甚是乏累贪睡。”陆倾淮轻声开口道。 他的语气倒是听不出什么情绪,可,他向来寡言少语,说这么多,对她的重视,显而易见。且之前在瑞山祇园寺,邓清希也是见识过的。 他听完背后不自觉地冒汗,毕竟,此事多少与他有些关系,有些紧张地开口道:“陛下莫急,待微臣给姑娘把把脉。” “嗯。”陆倾淮应声,从榻边站起身,给邓清希让出位置。 邓清希拎着药箱过去,轻轻地拿出箱子里的脉bbzl诊和帕子,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阿矜睡着,手虽放在被衾外头,可谁都知道她是陆倾淮的人,他一个外臣,自是不好伸手去拉她的手的。 陆倾淮像是看出来了,伸手过去轻轻将阿矜的手放到脉诊上,邓清希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帕子覆在阿矜的手上。 邓清希摸了许久,越摸越心惊。 陆倾淮在一旁,看着邓清希的神色,也莫名有些心慌起来,眯着眼睛,又等了一会儿,有些等不住了,沉着声开口问道:“如何?” 他的声音还是轻的,可依旧能听出来是沉了的语气。 邓清希额头都冒了细细的汗,有些惶恐地应声道:“还请陛下准许微臣再搭一会儿,这一时半会,微臣还有些拿不准。” “嗯。”陆倾淮更心慌了,但还是应了,有些担忧地看向熟睡的阿矜。 邓清希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然后抬手用袖子拭了拭额角的汗,再伸手过去。 搭了好一会儿,面色逐渐凝重起来。 陆倾淮原就是沉不住性子的人,阿矜的事,于他更甚。见邓清希如此神色,忍不住开口问道:“到底如何?” 邓清希未将帕子和脉诊放回去,而是朝着陆倾淮行了个礼,轻声开口道:“陛下,借一步说话。” 陆倾淮又看了阿矜一眼,长长的睫毛轻轻颤着,恬静乖巧。接着才抬步往外头走。 外头雨势未减,连廊下的地都被雨打湿了好大一块,“噼里啪啦”的雨声让人听着心烦。 刚出偏殿,邓清希便跪下了。 陆倾淮看着他跪下,心下只觉得有些不好,这会子的心情,比上战场时竟还要复杂几分。天虽然暖了,但因着下雨,倒也算不上热,陆倾淮下意识地伸手摩挲着腰间的香囊,阿矜给他做的香囊,手心竟也有些湿/了。 “陛下,姑娘的脉象,浮细而又沉……”邓清希开口,便被陆倾淮打断了。 “说要紧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