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青追的卖身契了。”说完接着扭头看向厉式开,笑着谢道:“多谢世子殿下照拂。” “那我就先下去了。”乔娘接着道,说这话的同时,走到青追的身边,伸手轻轻碰了碰青追的手肘,叮嘱道:“好好伺候世子殿下。” 说完才躬身退出去,乔娘出去之后,门口的人便识趣地将门关上了。 青追款款地走到厉式开身边,抬手给厉式开倒酒,倒好酒之后,端着酒杯站在厉式开的旁边。 因着靠得近,厉式开能明显地闻到她身上的脂粉淡香混着酒香。站起身,微微歪头,伸手钳住她的下颌,细细打量。 她脸上的妆甚浓,大抵是看惯了那女人素淡的模样,如今,看见这样的浓妆,倒是有些不习惯。 “世子殿下,妾身,敬世子殿下一杯,以谢殿下的救命之恩。”青追被厉式开钳住下颌,心尖一颤,伸手将酒杯递过去了一些,柔媚讨好地开口道。 方才那个死胖子,肥头大耳、油腻至极,且癖/好奇怪,下手不知轻重,头一回伺候便碰上这样奇怪的客人,当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不过,她也得多谢那个死胖子,若是没有那个死胖子的折磨,她也不会闯进厉式开的雅间,被厉式开赎回去。 厉式开可是永安侯世子,别说满月楼了,皇城中又有多少女子挤破脑袋想要进永安侯府。偏生她这样好运气,被厉式开看上了。 这样想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青追看着厉式开,不知道为什么厉式开明明在看她,可又好像没有在看她。桃花眼带着笑,却是冷冰冰的感觉。 厉式开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的算计和野心,太盛。一瞬间,觉得有些扫兴,用力地甩手,她的脸便撇向了一边。 青追压根没想到厉式开会有这个动作,手上的酒杯没拿稳,里头的若下春洒了一些出来,落在她的手上,一阵冰凉,酒香浮动。 她侧着身子,一脸错愕,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厉式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必了。” “回府。”厉式开抚了抚自己的衣裳,开口道。 抚衣裳的瞬间,好像有点明白了,陆倾淮喜欢那个女人的原因,那个女人的眼睛,甚是澄澈。看不出一点算计和野心。宫里宫外,虚伪、算计、奉承……太多了,多的让人厌烦。 “是。”青追将手上的酒杯放到桌上,抽出帕子擦了擦手上的酒,乖觉地应声道。看着厉式开出去的背影,心绪有些复杂。 —— 船缓缓顺水驶着,船尾站着摆渡的人,左一下右一下地划着船桨。 阿矜同陆倾淮坐在船头,那些侍卫坐在另外一条船上,紧紧地跟在他们的船后面。 阿矜的手上还提着方才买的圆月兔子花灯,河上的水汽重,感觉空气都潮了一些。耳边是流水的声音,还有摆渡人bbzl划水的声音,其他的,便是旁的大游船上传来的丝竹乐声和歌声,飘渺悠长。 陆倾淮就坐在阿矜的身边,阿矜偏头,悄悄地看了他一眼。他很安静地坐着,神色沉静,一脸放松地看着前面。跟平时有些不大一样,可,到底哪里不一样,阿矜又说不出来。 心莫名跟着舒缓了不少,亦抬眼看向前头,月亮方才被云遮住了,这会儿从云里露出来。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铺在河面上,波光粼粼的,极美。 他们没有说话,就这样坐着,陆倾淮拉着她的手,偶尔会轻轻地摩挲一下她的手背。 不知道为什么,阿矜竟然有一点温馨的感觉。再偏头过去看陆倾淮,清辉撒在他身上,这样看着,感觉镀了一层柔和的银白色的光,整个人看着都温柔了不少。 时间过得很快,感觉没驶一会儿,便回到岸边了。阿矜同陆倾淮回到岸边,那些个侍卫也都从船上下来了。街市上的人比方才少了一些。 陆倾淮看了一眼月亮,下意识地伸手要去摸腰间的香囊,手上一空,才反应过来,香囊因着上头绣了龙纹,不好带出来,便留在宫里了,转而开口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主子,现下亥时五刻了。”侍卫拱手应声道。 “时辰不早了,回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