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着头,死死的盯着白鹭的脸,德容郡主阴森的道:“休拿那贱人和本郡主相提并论,她不配!” “是奴婢失言,可奴婢是真心为郡主,心疼郡主对贤王的一片真心啊!”白鹭忙跪在地上认错。 跪在瓷片之上,鲜血很快便染红了衣裙,白鹭疼的直冒冷汗,却不敢随意起身。 “这件事已经很多人知晓了,郡主若不抓紧机会,被皇家随意许配给他人是小,就怕郡主会因此被送到庵堂里去做带发的姑子,郡主甘心吗?” 白鹭这番话戳中了德容郡主心中的痛处,她自然是不甘心,也过不了那样清苦的日子。 指尖用力的抠着桌面,指甲断裂也浑然不觉,德容郡主沉默许久。 在白鹭以为还要再费些口舌劝说之际,却听德容郡主失神的道:“可我肚子里的是野种,总不能让他做了疆哥哥的长子。” 重重的舒了口气,白鹭冷冷的盯着德容郡主的肚子,压低声音道:“常言道无毒不丈夫,郡主不想对不起贤王,那就等婚事成了之后,想办法弄掉孩子,日后总能怀上贤王的骨肉。” “要是郡主舍不得,等瓜熟蒂落之际,奴婢将他送到寻常人家养着,对外便说孩子是个死胎,一样可以瞒天过海!” 闻言,德容郡主垂眸看向平坦的小腹,满眼都是厌恶之色。 一个不被期待的孩子,压根就不该存在,那就让他做出些贡献好了。 太子绝不会想到他一心认为可以在皇帝面前立功的事,竟然造成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而此刻太子的好心情,在得知贤王在官船上后,已经被打击的笑脸在一寸寸破裂。 “贤王不是在驿馆吗?” 太子的笑容僵硬的像是戴了面具,话一口出口便知是失言,忙改口道:“孤以为贤王留在驿馆,照顾……”德容郡主。 “太子是认为本王不该回京?” “这是太子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 打断太子的话,靳北疆冷声质问道。 “……” 太子下意识的吞咽着口水,每当靳北疆这个眼神的时候,被他看过的人都会倒霉。 被靳北疆整治过几次,也看着靳北疆是如何报复那些针对他的人,太子下意识的后怕自己算计靳北疆的举动。 “孤……”绝无此意。 想到安排刺杀靳北疆的人马都在路上埋伏着呢,太子后背一阵发凉,他身边留下的人可不多了。 万一靳北疆想在船上下杀手,他还有命活着回到京城吗? “原来是太子的意思,本王还以为是皇上不想本王回京,正打算去金銮殿上询问缘由。” 冷笑一声,靳北疆拂袖离去,临走前还让人将被太子传唤来的柳芽一并带走。 “贤王误会了,孤不是这个意思,孤……” 太子急忙想解释,他的计划只能暗中实施,一旦靳北疆闹到朝堂上,他这太子岂不是要被弹劾? 靳北疆脚步微顿,讥讽的道:“本王旧疾复发,既然这柳大夫能被太子倚重,想来医术不寻常,这一路便负责照顾本王一人,太子可有异议?” 太子下意识的摇头,便见靳北疆已经大步离开,根本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 甲板上,看似在眺望风景的安逸勾唇,和煦的神色笼罩在晨曦之下,仿若随时会羽化的谪仙,偏偏又有了几分不易让人察觉的烟火气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