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八年华,周身萦绕着肃杀之气。 尽管七弦刻意收敛了,可沾染过血腥的人,气场又怎么会和寻常人一样? “近日将会有那边派来的将领抵达,是二皇子母家的家将。” 靳北疆望向边界的方向,一身劲装的他负手而立,黄沙扑打在面具上,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风吹起的墨发透着冷然的气息。 “可要属下……” 七弦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里杀气释放,完全没有女子的娇柔。 “暂且留着,此人倒是个将才,又是庶出,在有战功之前不被重视,如今也被嫡系排挤,你且试着能否策反。” 靳北疆是惜才之人,不是真正的敌人,不愿意抹杀一个有将帅之才的才俊。 如今奉国内忧外患,只要不触及根本利益,即便是皇帝那边的忠犬,靳北疆暂且不会去动。 守住奉国,才有夺权的必要,他从未想过要毁掉这片江山。 “军需已不足以撑过一个月,朝廷依旧没有动静,主子可有所准备?” 谈了一番边关局势问题后,七弦拧眉询问。 这么多年七弦一直驻守边关,也是随父母在此长大,早已将军营视作自己的家。 可七弦带兵打仗在行,却对生意的事一窍不通,故而粮草的问题让她解决着实是为难人。 “本王已派人先送来一批应急,定不会让将士们饿着肚子守护疆土。” 靳北疆身上的杀气又浓了几分,负在身后的手也握成拳头。 之所以军需不足,是因为朝廷在粮草上动手脚,掺杂了大量的沙土,或是混杂着发霉变质的粮食和药材。 导致每年拨下来的粮草看上去数量够,实则却缺少至少三分之一。 几十万的军队,三分之一的粮草并不是小数目,一个府城名下的产量将将能补足。 但当地也有所需,还要交税到国库,根本不可能全部出售。 再加上皇帝那边派人暗中哄抬粮价,靳北疆想要将士们吃饱穿暖有药用,必然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属下无能。”七弦单膝跪地,毫不犹豫的请罪。 身为下属却让主上操心,这就是她的失职。 转身虚扶一把,靳北疆看向七弦,交代道:“北廷内斗,边关必然不会太平,边疆安宁交托于你本王放心。一旦有战事,朝廷必然会派人前来夺权,你且便宜处置便是。” “是,属下定不负主上信任。”七弦躬身领命。 “南方水灾,恐有灾民涌入。可安置,但要提防有人安插探子。” “属下谨记。” “京都若有调令,务必将兵符藏于暗处……” 靳北疆交代完所有的事,便策马离去,消失于暮色之中。 待靳北疆的身影消失无踪,七弦方才吹了声口哨,战马踏踏而来。 挽住缰绳,七弦低叹一声:“堂妹,不是堂姐我不肯帮你,王爷若心中有你,又怎会迟迟不肯提亲?” 说完,七弦扬鞭而去,只留下一阵尘灰,无人知晓她曾来此地见过什么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