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也跟表妹赔罪。”说完,便叉手离开了。 气氛再次陷入沉默,清莲和杏桃也不知到底要不要上前。秦可心虚极了,三表哥刚才问自己的话,大表哥是不是都听到了? 就在秦可犹豫要不要问时,谢曜开口了:“回去吧,小心着凉。” 秦可错愕的抬头。 大表哥不问自己? 清莲已经走到跟前,扶住了秦可,谢曜道:“扶你家姑娘回去,以后夜晚在外头,不必人人都见,有什么事白天再说。” 清莲欠了欠身:“是。” 秦可心烦意乱的跟着清莲走了,等走了好长一截之后才反应过来,猛地回头,身后已经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清莲:“姑娘?” 秦可咬住下唇,懊恼极了。她不应该对大表哥也撒谎的,但重来一次这样的事也过于荒唐,她不知如何开口…… 一直到秦可回了院子,心里依旧很难受,清莲也不知道该如何劝。 “姑娘,歇了吧。若姑娘有话想对大公子说不如明早过去,奴婢瞧大公子也是担心您的身体。” 有话想对大表哥说? 秦可似乎被清莲提醒,蹙了蹙眉,像下定决心一般:“清莲,我们去成晖堂。” - 入夜后成晖堂一向安静,谢曜习惯晚睡,这个时辰通常会在书房,一般不喜别人打扰。 直到元若开门进来。 元若低头禀报:“表姑娘来了。” 谢曜闻言笔尖顿了顿,抬头,神色瞧不出其余情绪,只道:“去请。” 片刻后,秦可进来了。 元若贴心的关上了门,屋内便只剩下秦可和谢曜两人。 秦可先开口:“大表哥,我来的时候穿了很厚,还拿了手炉,一点儿也不冷。” 甚至还有些热。 谢曜微微一顿,意识到这是跟他表示过来找他不会着凉,谢曜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热就把披风脱了吧。” 鼻尖都微微冒汗了,谢曜朝她走了过去。 秦可轻轻把披风系带扯开,谢曜就已经帮她接住了。 这下,屋内又陷入了安静。 他不问,也不着急。 秦可似乎鼓足了勇气,道:“对不起大表哥,我撒了谎。我三日前去单独找过四表哥,请他在宫中,拦下你赛马一事。” 秦可一鼓作气说完,静静期待着谢曜的反应。 谢曜似乎并不惊讶,只是淡淡问道:“为何?” 声音温和,抚平了秦可内心的紧张。 “那日四表哥说,你们会同高家人一起赛马,我……我在江南时,曾见过那位高公子。” 此事秦可并未撒谎,也是她方才在回去的路上忽然忆起的,那时她刚刚十三,清明时节同母亲扫墓,路过山脚一家驿站时稍作歇息,便听到旁边桌子上高家人的声音。 “当时年纪尚小,并不知道那话是什么意思,只记得母亲很是生气,还听见有人称呼那个男子为高公子,那人很嚣张,自报是京城而来。后来回府,无意听见母亲和父亲说起此事,父亲叹气,说高家领了朝廷的差事来到江南,所以那日便猜测是同一人。” 谢曜微微蹙眉:“所以,你便对他没什么好印象,听说我要同他赛马,让四弟阻止?” 秦可:“是,也不是……只不过我总觉得那人阴恻恻的,很是讨厌,当时只是同四表哥说了一嘴,但并不知道……是大表哥同他赛马。” 秦可说完,手心的帕子又被汗意浸湿了。 她还是撒谎了,对不起。 谢曜知道小表妹和四弟单独见面说过话,但他不知道的是秦可曾经在江南就受到这样的屈辱之事。 “听闻江南知府的女儿国色天香,近来在国公府住着,可知府已走,这昔日千金如今怕不是成了人人可采撷的娇花?只是可惜,人美花娇,就不该是个瞎子。”那是高以弦那日的挑衅之言,谢曜眼眸眯起,似乎又骤寒了两分。 谢曜朝秦可又走近两步,将手中的斗篷重新替她系好,语气温和:“我知道了,此事就此揭过,早些回去休息吧。” 秦可错愕抬头,大表哥这就不问了? 谢曜当然想问,但不是这件事,他想问,为何这样的事不先来告诉他,而是去找四弟。 但他没有开口。 小表妹或许也有些怕他,和同龄的四弟比,四弟的确更好相处。 “三弟那边不必担心。”谢曜又补充一句,这话的意思就是,他是真的会让此事揭过,从此不会有人再去问她。 秦可又在原地站了片刻,才慢慢的欠身:“那我先走了,大表哥也早些休息。” 谢曜宽和的朝她笑了笑,视线停留在秦可的脸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