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顺垂着,看起来美丽又脆弱。 他很少闹脾气,总是安安静静的,即使平日被自己逗得羞恼了,也只会红脸红耳根,最多趴在他肩头,咬他一口。 像只娇贵的小猫一样。 天生就该被放在金玉窝里,精心娇养着。 可今日他却吐血了。 乐师,逍遥子。 隋衡在想,到底是哪个,将他气成这样。 隋衡想到了逍遥子那张可憎的脸。放走太便宜了,隋衡想,明日得让人去打断他一条腿,或拧断他一条胳膊,才能解气。 “是有两个不长眼的,今日惹他生气了。” 隋衡开口。 又补了句:“当然,还有孤,孤不知他刚吐了血,还虐待他,逼着他弹琴。” 隋衡很害怕,江蕴会被自己气得再次吐血。 他以为只有话本里才会发生“气得呕出一口老血”这样夸张的事情,没想到现实里,真的有人娇弱的被气吐血。 所以他格外紧张的盯着御医。 “到底有多严重,可还……” 他想问,可还能治好。 但又觉得这样说太残忍了,他说不出口,也害怕听到答案,于是换了种强硬的说辞:“孤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多金贵的药材,必须将他治好。” “否则,孤要你脑袋。” 御医颈间凉了下,忙道:“殿下放心,小公子只是气急攻心,只要好生静养,别再轻易动怒,不会有大问题的。” 隋衡狐疑:“只是如此?” “是。” 御医叹口气:“不过,老臣看小公子脉象,的确比寻常人要弱一些,平日还是要多吃一些能补益气血的补物。” 隋衡让他立刻去开方子,要最好最名贵的。 御医诺诺称是。 隋衡屈尊降贵的亲自送他出门,御医受宠若惊,战战兢兢,忽想起一事,道:“臣方才为小公子把脉,发现小公子似乎有很严重的胃疾。” 隋衡点头,这事儿他是知道的。 御医道:“臣看小公子年纪还不大,这样的年纪,可很少见如此严重的胃疾,不知是何缘故,平日吃食上一定得注意才行。” 隋衡说知道了。 回到殿里,江蕴已经轻闭着眼,在养神。 隋衡站在一丈外,静静打量着帐中的小美人,忽然有些难受。 他怀疑本身并无错,可万一他的怀疑是错的呢。 他自小长在隋都,除了行军打仗,平日都是待在隋都城里,他没有体会过背井离乡的滋味。 想来是不怎么好受的。 小情人在这里,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一人,而自己却还怀疑他,故意虐待他。 隋衡走进帐中,在床前蹲下去。 江蕴听到动静,睁开眼睛,望着他。 江蕴还不能完全放松心弦,因对方想一出是一出,蛮横霸道,阴情难测,他不敢保证,待会儿隋衡会不会突然又警醒反悔。 两人四目相对。 江蕴知道,必须要趁着对方正心软的机会,让对方更心软一些才好。 江蕴撑着要坐起来。 隋衡皱眉:“你做什么?” 江蕴看着他:“你不是要听《凤求凰》么?我去给你弹。” “……” 隋衡脸色不自在,道:“这事是孤错了,孤给你道歉还不成么?” 江蕴:“我感觉已经好很多了,可以弹的。” “不用了。” 隋衡闷声:“孤已经不想听了。” 江蕴看着他。 “孤……从一开始,就不是想听你弹琴。孤是疑你。” 隋衡说了出来,而后抬头,打量江蕴反应。 江蕴点头。 “我知道,我赢了比试,让你不高兴了。” “……” 这话怎么怪怪的。 隋衡不得不反驳:“孤哪里有不高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