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殿下从外头领了个漂亮的小郎君回来,两人都很诧异。 殿下年过弱冠仍未成婚,皇后和太后一个比一个心急,没少变着法儿地往府里塞人,男男女女都有,都被殿下暴力回绝,有一次还险些闹出人命。 去了江南一趟,竟主动带了个人回来? 樊七平常和高恭更近一些,就直接把江蕴交给了高恭安排。交接完,樊七就舒舒服服回家睡大觉了。他有军功在身,又是隋衡随身副将,虽未娶妻,隋衡已出钱替他在隋都购置了一座宅子。 高恭倒犯了难。 府里还没有正经太子妃,殿下突然领回这么个小郎君,肯定不能住正室,但即使是妾室,也是需要礼官登记造册,正式行纳妾礼的,殿下却连个礼都没有,就直接把人带回来了。 这算什么。 “给我一间可以睡觉的客房即可。” 江蕴先开了口。 高恭打量着眼前身量欣长,秀骨如玉,明润风雅的小公子,纵然是宫中老人,阅人无数,也被惊艳了下。 难怪能入了殿下的眼。 只是殿下玩心重,这样没名没分的带回来,多半也是贪图一时新鲜。 高恭有自己的考量,一定程度上,他是根据皇后的意志来行事,便点头,带江蕴到位于西院的一间客房前。 “殿下久在军中,府中很少来客,这些客房都很久没有打扫了,委屈公子将就一下了。” 高恭打开门,请江蕴进去。 房间陈设简单,床榻和桌案上果然都落着不少灰,江蕴知道他有意怠慢,也不当回事,点头道:“有劳。” 比较好的是,房间里有书架,书架上摆着一些书。 江蕴简单擦了一下桌子,便到书架上取了一本感兴趣的书,坐到案后读了起来。 ** 隋衡傍晚从宫里回来,才知道江蕴被安排到客房住的事。 隋衡当场就沉下脸,往高恭脸上抽了一鞭子,高恭面上鲜血直流,吓得伏跪在地,不敢说话。 这是他的地盘。 他悉心呵护了一路的人,竟在他的地盘上,受了如此大的委屈。 隋衡由高恭在院中跪着,先去了西院。 天幕已经黑透,廊下都黑漆漆的,只有边上的一间房里点着灯,房中人纤瘦清雅的影子,就印在窗上。 隋衡心里忽然有些难受,推门进去,果然见江蕴手中握卷,乌眸低垂,神色宛静的坐在案后,正专注读着手中书册。 玉带青衫,风雅无双。 即使是陋室,也遮不住他一身潋滟风华。 听到动静,江蕴抬头,想和他商量一下能不能直接在这儿吃晚饭的事。 这地方安静,他还挺喜欢的。 要是书能再多点就更好了。 谁料还没来得及开口,身体一轻,便被拦腰抱了起来。 江蕴皱眉。 又抱他。 隋衡低声: “对不起。” “都是孤的错。” “是孤没安排好,让你受如此委屈。” 江蕴想说他真挺好的。 他不可能在隋国久留,等内力恢复,便能寻机离开。 住处上,自然离某人越远越好。 虽然从目前情况看,某人显然不这么认为。 江蕴伸手拍拍他肩。 “我没事,你先放我下来。” “孤知道,你心里肯定怪孤。” 隋衡抱得更紧。 “孤比你更恨自己。” “简直恨不得立刻打自己一顿。” 江蕴:“……我真没事。” “你有。”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