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迟眉头及不可见地一皱:我来。伸手将楚歇稳稳扶住,却没料想被他挣开。 他眉头皱得更深了,又很快地舒展开,只有些委屈地问:楚哥哥? 叫楚大人! 楚歇这一会儿语气有些生硬了,再瞥了祁岁一眼,有些凶巴巴地看向江晏迟,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别总是忸怩着,行为处事要有自己的气度! 说完再余光瞥了眼祁岁。 可那太子吸了吸鼻子,好似更委屈了:我只是看你站不稳。 我站不稳也不用你扶,你什么身份,江晏迟,你是国朝的太子,一天天地净不干正事儿,喝个酒也跟过来。你找不到我不会去越国公府找赵煊吗,就一定要给我看吗楚歇说着又任那年轻小娘子搀着下了楼梯,你能不能独立点,人家都 人家都嫌你性子温软了。 你还非贴上来忸怩撒娇给他看。 私底下粘不行吗。 丢人。 祁岁还不怎么私下见过江晏迟的,楚歇怕给他留了不好的印象,自始至终都没让太子扶着,晕晕乎乎地摸进了轿子,斜靠着,浑身的酒气沾上了脂粉香,混杂着的味道浓郁又旖旎。 没成想那人一下就钻进轿子里。 诶,我这可是二人抬的小轿。楚歇伸手敲了两下这余存不过臂宽的轿壁,坐不得两个人的。 可是以前我们不是 楚歇皱眉,看着这个已经超过他眉梢,与自己几乎一般高的少年,以前?以前你几岁,现在你几岁了。 他不出去。 甚至在他的怒视下挤了挤正主,堂而皇之地坐下来。 楚歇掀起帘子,看到祁府的轿子远去了,这才退让了:那坐稳了,最后一次。 轿子抬起时摇晃两下,楚歇一时没坐稳,一只手扶住他的肩膀,将人箍在了怀里。 沉木檀香的熏香自衣料处透出,楚歇挣了一下,那手立刻松开。 他隐约察觉到什么,转头时江晏迟却只低头摩挲着手中的竹筒,并未投来目光。 楚哥哥。 过了好一会儿,江晏迟又贴了过来,试探性地问,你以后少喝些酒吧。 这一世的江晏迟和上一世有很大不同,很乖,很听话,没有半点要黑化的迹象。 但是和桃厘一样,特别爱管他。 十三四岁那会儿经常带着小枕头来楚府睡,督促着他早睡早起,一日三餐。 后来他长大了些,楚歇嫌他抱着硌人不舒服了,就不许他上塌了。 他就教人把外屋书柜撤了,找人铺了一张小床。 仗着楚府在上京城中心位置,离宫门近,隔三差五地来楚府睡。 我喝不喝酒,哪用你管的。楚歇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势,还有,我刚刚跟你说的你记着,别成天跟个糯米糕似的粘人,你将来是要当一国之君的,你 可是我喜欢你。 江晏迟见楚歇眼神似是有闪躲,仿佛一下沉入某些很悠长地回忆,眼神先是飘远了,再像是陷入某种痛苦似的,透着回避的意味。立刻模棱两可地补充道,跟着楚哥哥,能学到很多东西。 楚歇方才听到那句喜欢的时候,立刻勾起了前世的一些回忆,惊得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每每看到眼前这个江晏迟,总是不免想到前世的他。 这个江晏迟与他的相遇很和平。 甚至将他娘亲送出城也是和他一起商量的,一路以来的相处都很舒缓。 这个小崽子十分粘人,也知恩善报,极其的贴心。 明明知道都是同一个人。 可是楚歇就是忍不住想起前世那个江晏迟。 相比较之下,自己对那个他真的太过残忍了。 不知道前世自己死后,他到底度过了怎样的一生。楚歇不敢细想。 每每这样想,总是对眼前的江晏迟更多几分耐心,多几分迁就。 可却也将这孩子养得极其粘人。 楚哥哥?江晏迟听不到他的回音,像是有些害怕似的拽了拽他,你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 那也不能这么粘着。 楚歇敷衍了一句。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