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豢养的狗一样只能为他忠心地吠叫。 嘴角扯出残忍的笑,那磕得青紫的手被捏紧,我告诉你,不是你也可以。 苏明鞍是什么底细,你清楚吧。我身上流着一半月氏的血液,就算没有你,他也会扶持我还有那份兵权,我凭什么要给谋反过的罪臣之后 楚歇瞳眸渐渐放大,眼中的男人好似忽然变得很陌生。 这个人是江晏迟吗。 他已经退让至此,此人怎还能如此狠毒又绝情。 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判。你自己都是叛国贼子的余孽,你的身份若是掀开了,怕是立下得拖去外头凌迟处死到如今,你还以为你是当年那个高高在上的楚掌印?江晏迟理着衣领,偏过头不再看楚歇难以置信的眼神。漆黑的天色渐渐晕出些许光亮,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楚歇心口发堵,浑身的血液都冰冷了。 江晏迟脚步一顿,余光瞥着屋内,又将殿门十丈外唯一守着的小喜子召了过来,去,将御医召来候着。 陛下。 小喜子稍稍瞥了眼屋内,什么也没看见,但皇帝带着那样的东西进去了,这一夜里头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娘娘是性子骄傲的,今日过后到底会成如何,只怕真是会预料不到了。 心里头满满都是担忧,其实小喜子并不觉得楚歇是那种完全蛇蝎心肠之人,相反。他隐隐觉得这位娘娘心底里是十分柔软的。 可眼下陛下就跟蒙了心似的,小喜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只说:陛下,您这样,娘娘会寒心的。 寒心又如何。江晏迟却阴恻恻地沉声,回顾望着殿门,他可曾顾虑过我寒心不寒心。事到如今,要他心里有我那是再不可能,索性他要恨便让他恨去。 话这样说着,可转身离开的手,脚步却如灌了铅一般挪不开步子。 竟在院中站了许久,露水化霜,挂在枝头。第一缕日光刺入眼中,江晏迟这才从承鸾殿外长阶踏下。 一步一步,好像是真的在远离什么。 他看着那暄然日出,身形落魄,连肩头都在发着抖。他觉得也许此生,他真的再也没半点欢欣了。 冬日的风刮着脸颊,像是刀割似的凛冽。 他没有去早朝,而是蹲着那长阶之下。看到御医来了,便也跟在后头再行折返,此次却没有踏进屋内。 小喜子守在屋外,还有两个伺候的婢女也跪在外头。大约是楚歇发了很大的火,不许人进去吧。 江晏迟几乎是瞬间,心脏刹那一阵刺痛。 他想到,那可是楚歇,何曾被逼得如此节节败退过。 那人本是如此骄傲。 如今那满身锐刺的人,却因身子孱弱而吃尽了亏,甚至被逼着说出求人的话。 对,我求你。 江晏迟最后一点醉意褪去,站在屋外看着宫女在自己的眼神示意下斗胆推开门,深夜里那滔天怒火如今被其他复杂的情绪冲淡些许,却还是没有勇气上前一步。 只见那宫女刚领着御医进去,立刻慌慌张张地又出来了。江晏迟还以为是楚歇气性大又发了火,正抬步要进去,便听到小喜子惊愕地说道:陛下,娘娘不见了! 不见了,偌大个人怎么就能不见? 闻言心里一沉,大步流星地踏入,里外一扫视,果真是瞧着屋内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楚歇本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拖着那副久病的身躯,刚刚被自己消磨了一夜。 眼下当是虚弱至极的,只怕下床点地都困难,这种时候还能跑去哪儿。 真是够有本事的。 小喜子,那个名为桃厘的婢女呢!江晏迟立刻四下寻那个小丫头身影。 也,也不见了! 江晏迟怒极,将守着殿门的禁军喊了进来,那些人却道从未见过楚掌印出门,倒是桃厘姑娘,半刻钟前刚刚出去,说是去药房里拿药的。 楚歇楚歇! 禁足之令在他面前如同空文,禁军巡守于他而言却似无人。承鸾殿的眼线都已拔除,此人却还真有天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