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下去,连我们边境许氏说不定也会被他设计陷害,就像当年的罢了,罢了。郡王听我一句劝,若是明日楚歇回来,先将他杀了。 许纯牧脸色骤然苍白。 他可是御前掌印! 豫北王瞪大了眼,摇着头,不能杀,不能杀 谋大事者,怎可手软。许邑道,你可知楚歇的真正身份?你可知他为何非杀陈莲洲不可?! 他知道。爷爷竟知道楚歇的身份。许纯牧踉跄好几步,惊觉事情不妙。 他是当年沈家遗孤。豫北王,当年是你大开西北关口,放了那月氏人直入上京城,谁不知道你当年也是帮过宣和帝的。你以为,楚歇会放过你吗。 他是来复仇的。 许邑沉吟。 他不死,上京城将永无宁日。 *** 再清醒过来时,看到江晏迟眼神深邃地坐在床边,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 一场雨停,已是天明。因这个小小的变故,二人都没能再睡着。清晨时分,江晏迟将唯一的一匹马给了楚歇,嘱咐他到了郡王府万事小心。 阿歇。 将楚歇扶上马后,他像是有些不放心,要不,我同你一起去吧。 不必,这些事我可以。你回上京城去吧。楚歇语气明快,和昨夜里的那个他完全不同。 将走时,江晏迟伸出手牵住了楚歇冰冷的手指。 动作很温柔,甚至有些缠绵的意味。 楚歇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阿歇,此事一成。我们就成婚。 楚歇怔了。 我成为了真正的太子,你便可永远只做那无忧无虑,再无烦扰的楚大人,你等着我,好不好。 那人微微一笑,没有应答。 江晏迟望着那山道上渐渐远去的身影发怔。 楚歇的状况远比他想象中更严重。 他本人像是记不住了,昨夜楚歇捂着心口蜷在自己怀里,一字一句地说:我应该一起去死的。 这让江晏迟想到当年沈家灭门,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 他去驿站再买了一匹马,快马加鞭地回了上京城。 直入苏太傅府邸。 他有太多事情不明白。 与此同时,楚歇刚刚行至郡王府外,还未进城门,听见一声哨叫向来温顺马儿受了惊似的倏然掉头,往西北方向奔去。 走了百十来步,他瞧见道旁树荫下那熟悉的身影。 是许纯牧。 阿歇,你的伤好些了吗。 许纯牧走近了,替他牵住缰绳,伸出一只手要将他扶下马。 可他没有下马,而是看着许纯牧:你为何也会出现在濮阳郡? 别进城。许纯牧说,他们会杀你。 楚歇隐隐察觉哪里不对。 他们,他们是谁。 许家的人来濮阳郡了? 那这借刀杀人的一计,不就被识破了吗。 若是江景谙之死被状告州府,那江晏迟的太子之位是不是就要保不住了!楚歇倏然拉住缰绳:不行,我得去找豫北郡王 阿歇,别去! 许纯牧一下拦在路中央,截住他的去路:你别掺和了,你真的会没命的。我爷爷我爷爷就在城里,纵使你有本事劝服豫北王,爷爷也不会让你活着见到他,快逃吧,阿歇,我带你一起逃,我们不回上京城,也不回北境,我们 逃。 他跟着许纯牧逃了。 江晏迟怎么办。 是他将江晏迟拉下水,如今若是他跟着许纯牧临阵脱逃跑了,像是什么样子。 简直就像是他跟着许家人给太子设下一个连环计一样,让本来胜券在握的江晏迟陷入孤立无援的处境。 多么荒唐。 他不能逃。 就算再难,我也得试一试。许纯牧,许邑胆敢造次,那就是造反!江晏迟是陛下唯一的儿子,江晏迟才是唯一的正统储君! 我爷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