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靳朝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一件蠢事: 哪有人带着保温杯来上厕所的? 是来放水还是来接水啊艹! 喂,你别误会,我只是先上个厕所再去接水,绝对不是你想的意思。靳朝解释得义正言辞,脸上却有些控制不住地发烫。 如果换做平时,奚年可能还会嘲讽两句,但今天脑袋实在晕得难受,也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打算出门。 谁知他刚走到门口,左手腕就被人一把握住了。 掌心里握着的手腕简直细得只剩一把骨头这人平时是不吃饭的吗?靳朝皱眉想道。 奚年本来就不习惯和别人亲密接触,更别说这个别人还是靳朝了,来回转动了两下手腕就想从他的掌心中抽出来:放手。 等等,你身上怎么这么烫?发烧了? 靳朝还没来得及对掌中细腻柔滑的触感产生什么旖旎的想法,那不同寻常的温度就一下子把他惊到了。 没事,奚年简单地说了两个字,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吃过药了。 啧,响亮的咋舌声在静谧又狭窄的洗手间里显得格外刺耳,靳朝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都烧成这样了,你吃的是假药吧? 奚年: 他一时之间居然无法反驳,因为就连他自己也有这样的疑虑早上也只是有点头疼,怎么吃了药反而开始发热了? 我去跟经理说一声,你这样的情况得马上去医院,不然人都得烧傻了。靳朝性子急,话音刚落手就伸到了洗手间的门把手上。 别,这回轮到奚年拉住他了,马上要比赛了,你现在去找经理也没用,难道让比赛开天窗吗? 他们战队没有替补人员,他要是去了医院,就可以直接宣布FL退出比赛,然后让其他两个战队晋级了。 听到他的话,靳朝顿时哑然。 奚年垂眸,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这件事就别跟别人说了,我不想让队友不安。毕竟队里的辅助发烧上赛场,听着就挺不靠谱的。 靳朝沉默了半晌才点了点头,那我去后勤部给你拿点药。 不用了。 本来靳朝就被各种情绪搅得心头烦躁,奚年这种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就像是□□,彻底将这颗炸|弹给点爆了:这也不用,那也不用,你到底想怎么样?烧死自己吗?! 大概是生病中的人都会比较脆弱,这种话放在平时最多只能换来奚年两个白眼,今天却像一根刺扎得他心头难受。 他低垂下头,声音有些闷闷的:不用你管。 靳朝算是彻底没了脾气,伸手抓了两把短到刺手的头发:我真是服了你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奚年打断了: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剩下的话被堵在了嘴边,靳朝的脸上是来不及掩饰的错愕,他转头看向说话的人 柔和的轮廓,精致的眉眼,由于发烧的缘故,奚年脸上的气色反而看着比平时好了不少,大概是刚刚洗过脸,额前有些湿的刘海微微锤在眼睫上,显得眼尾的晕红愈发明显,让整个人看上去莫名多了几分色|气。 靳朝一下子想起了那个梦,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的动作落到奚年眼里就成了赤|裸|裸的嫌弃。 奚年嘴唇微动,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声音,像是嗤笑,又像是自嘲。他手上用了点劲,总算将手腕从靳朝的手里挣脱了出来:我先回去了,你慢慢上厕所吧。 没给靳朝反应的时间,奚年就一把拉开了洗手间的门离开了。 洗手间的门是自动感应门,关上时只发出了轻轻的叩的一声。 靳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又双叒做了什么蠢事。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大家以前是兄弟 靳朝在空无一人的洗手间里自言自语,却不知是心虚还是懊恼地渐渐停了下来,烦躁地一拳锤在了旁边的墙上。 这时,刚好有人推门进来,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动作,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