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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〇 可不可用


回去了吧。臣老迈昏聩,墨守成规,已不堪再立于朝堂之上,恳请皇上准臣致仕。”

    动不动就以辞职相威胁,柴宗训也恼得很。若因意见不和罢黜重臣,传出去便成了皇上没有容人雅量,以后恐再无人说真话。

    “魏枢相言重了,”柴宗训只得反过来劝到:“朕知道卿是为大周江山社稷着想,方才要禁绝这蒸气机,此事待回朝之后问过钦天监,若确实对社稷风水有影响,朕必纳卿之谏,禁绝此物。”

    魏仁浦一个穷苦的读书人出身做到枢密使,哪有那么好糊弄。先前纳妃之事,所有人都知道这天象是以皇上的意志为转移的,皇上说明天是吉日,那他就是吉日,皇上说风水没问题,那就没问题,魏仁浦岂会再上当。

    “皇上,”魏仁浦说到:“此事无须问过司天监,这蒸气机能造大风,运行时震耳欲聋,黑烟白气齐冒,必破坏风水,臣恳请皇上即刻下旨将此物禁绝。”

    久未开口的赵匡胤说到:“魏枢相,你好不识趣,明明此物有大用途,皇上也耐心与你解释这么久,你何必苦苦相逼,一定要禁绝此物?”

    这话犹如火上浇油,魏仁浦大怒:“皇上,老臣只为社稷江山计,若识趣能换得社稷安稳,臣倒可以似宋王这般识趣些。然皇上还要将此物安装与铁船上,若是此物在水中转动,误伤河中生灵,惊动河神,皇上即位以来年年风调雨顺之景恐不保,臣请皇上明察。”

    “魏枢相,”赵匡胤的脸色挂不住:“你的意思是,朝中只有你是忠臣,为江山社稷筹划。这些没开口的同僚皆是奸臣,是误国之辈?方才魏王更是说此物可作攻城之用,那更是罪大恶极咯?”

    符彦卿不傻,虽然赵匡胤有意引战,但他并不接话,反倒是其他众臣,都窃窃私语起来。

    “够了,”柴宗训喝到:“都是朕之股肱,有事到朝堂上去说,在造作局大庭广众争辩成何体统?”

    几个平时与魏仁浦交好的官员上前劝到:“魏枢相,还是到朝堂上去说吧,届时我等必与枢相同声共气,直到皇上禁绝此蒸气机为止。”

    一群人各怀心思浩浩荡荡回到崇政殿,原本打算坐看魏仁浦得罪皇上,但因一句话而被迫加入论战的赵匡胤先开口到:“皇上,臣仔细思虑,这蒸气机似乎并不局限于衣食住行和战场,似乎各行各业各方各面都能用到。”

    废话,现代工业有哪项东西能离得了发动机?

    当然,赵匡胤并不在乎蒸气机能用在哪里,他只是觉得皇上已对魏仁浦很不满,不如趁此机会浇上一把油,不说逼魏仁浦致仕,如果能将他赶出汴梁也是极好的。

    魏仁浦倒也不去讲道理了,他直接跪在大殿上,凝重的磕了一个头:“皇上,臣请皇上下旨禁绝蒸气机,今后永不造作此物。”

    接着又有几个大臣跪下:“臣等恳请皇上禁绝蒸气机,勿使我社稷风水破坏,从而招致灾害。”

    柴宗训淡淡看了几人一眼,还好没有大肆开放科场官员,不然这下面黑压压跪一群,他还真不好办。

    “皇上,”赵匡胤出列到:“臣以为,魏枢相不过危言耸听,这蒸气机造来是提高效率,节省人力的,便是对风水有少许破坏,也无碍大局。”

    魏仁浦并不理他,只深深的将头叩了下去。身后有附和他的大臣说到:“宋王此言差矣,风水一途,只有有破坏与无破坏之说。蒸气机入水,则惊动河神;耕地,则大地震动,土地不安,地下无数魂灵亦不得安息。如此我大周境内日日鬼哭狼嚎,岂是无碍大局?”

    “一派胡言,”赵匡胤喝到:“就以这汴梁城为例,当日不过万户即是如此,如今过十万户,百万人天天在此踩踏,怎不见土地震动,震出一个鬼魂来?”

    “人力岂可与蒸气机相比?”

    “哈哈,便是阁下也承认蒸气机之力大于人力咯?既如此,我为何不用蒸气机而要用人?”

    “正因为蒸气机力道太大,所以才致使鬼神不安。若鬼神不安,社稷便不得太平。倘如此,宋王还可安心的居庙堂之高么?”

    “一切不过是尔等臆想而已,本王觉得这蒸气机实是一大利器,我大周因有此力气,国力必会更上一层楼。”

    “皇上,不好啦。”正争论间,殿外传来太监尖利的叫声。

    柴宗训急忙起身:“何事惊慌?”

    “皇上,”太监急匆匆进殿:“造作局的蒸气锅炸了,不少工匠被炸死,何大人也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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