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书生样的赵德昭,自然会息事宁人或者看柴宗训的面子算了。 但现在的赵德昭,岂是以前可比?他反指着符昭愿:“刘思遇乃魏王帐下牙校,代为署理大名府政务,弹劾他的奏疏堆成了山,他却岿然不动,若非魏王护短,他有几条命敢如此这般?” 符昭愿喝到:“我大名府的事情,与你何干?” 赵德昭冷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代天查察百官,莫非你大名府不是我大周王土?” 符昭愿仍不服气:“你少拿皇上压我,有证据随你查察,没有证据休要胡言乱语。” 赵德昭一拍奏折:“证据确凿,你魏王府的属官竟然仗着有魏王、太后、皇后撑腰,冲击京察衙门,我会即刻将此事禀奏皇上,交由皇上圣裁。” 符昭愿还要争辩,却被符昭义拉到一边:“赵大人,我等先前在军中闲散惯了,现时多有得罪,本官在此向你赔罪。” 接着符昭义又指着刘思遇一干人等:“似这等贪赃枉法胆大妄为之徒,早该把他们抓起来。不过在此之前有件事情要说清楚,他们做的恶,与魏王没有关系,与太后、皇后更没有关系,还请赵大人慎言。” 说到这里,符昭义冲着皂吏喝到:“还不快些动手,将这干不法之徒抓起来?” 皂吏们抬头望向魏仁浦,如果这批人再次动手,他们可不是对手,恐怕得调侍卫司的人来。 魏仁浦冷喝到:“抓起来。” 刘思遇嘟囔到:“老五,你怎地帮着外人欺负咱们?” 符昭义说到:“刘大人,这里只有大周的官员,没有里人外人,凡是贪赃枉法胡作非为之徒,都该被抓起来。” 刘思遇能够常年在大名府作威作福,自然是有点道行的,听到这话,乖乖的伸出双手。 皂吏们将符家的门生故旧带下去,符昭义叮嘱一句:“魏大人,这些人若触犯大周律,请依律严加惩治,只是他们的事情,切勿胡乱攀扯。” 赵德昭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的,便接话到:“符大人,是否胡乱攀扯,届时本官一查便知。” “好了,”魏仁浦冷喝到:“把这里收拾收拾,继续做事。” 送走慕容延钊之后,慕容德丰决意在此次京察中做点什么。 上次擅自调兵,引皇上不快,虽事出有因,情有可原,但终究还是错了。 此次京察,慕容德丰贵为少师,因为没有具体负责的事务,所以不在京察之列,但他还是决定做些什么,于是收集了一些关于京察的消息之后,决意去见皇上一面。 柴宗训虽身在皇城,但时时关注着京察动态,掌管密探的董遵诲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 董遵诲收集回来的消息,让柴宗训的心情沉到谷底。 科场出身的官员,淘汰率还算可以接受;而那些荫封的官员,多半连个策论也写不出,大部分和韩豹一个德行。 说起韩豹,因为大婚大赦天下,所以他还未等到充军发配,就直接从大牢出去了。 想想阎选白白丢掉的那条性命,柴宗训仍忿忿不已。 此时有黄门小太监上前跪下到:“皇上,少师慕容德丰大人求见。” 有一阵没见到他了,柴宗训抬头到:“宣。” 慕容德丰进殿后恭敬的行礼,柴宗训挥手到:“慕容兄无须多礼,你来找朕,所为何事?” “皇上,”慕容德丰对到:“臣是为京察而来。” “哦,”柴宗训问到:“京察有什么问题吗?” 慕容德丰说到:“皇上,臣久受国恩,有些事情,臣不吐不快。” “慕容兄但说无妨。” “皇上,”慕容德丰反问一句:“臣斗胆问皇上一句,可知我太祖皇帝如何得国?” 柴宗训微微皱眉:“慕容兄问这个干什么?” 慕容德丰说到:“当年后汉皇帝猜忌太祖皇帝,以至于派刺客刺杀,太祖皇帝为自保,不得不带兵回到汴梁府清君侧,所以才有了我大周江山。” 柴宗训仍是不解:“你说的这些,朕都知道,这和京察有什么关系?” 慕容德丰说到:“皇上恕臣无罪,臣才敢说。” “慕容兄,”柴宗训说到:“朕一直待你如兄弟,你我之间还有隔阂么?” 慕容德丰起身到:“既如此,臣便斗胆直言。” “皇上,这天下,本是郭家的天下,不过却也不全对,赵家,慕容家,韩家,以及符家,都有这天下的一部分。将来也许还有曹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