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只有一棵已经枯死的老树,没有枝叶,而且看起来也不是枫树。 最为让人觉得可惜的是,这里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 …… 宁启帝和赤发还有朱厌走在五羊城里,这一次是人人都拿着一个大饼,三个人这个样子看着很是滑稽,宁启帝微笑道:“好像这东西并不是朕一个人看上了。” 朱厌应和道:“陛下要的东西,谁敢觊觎,那便杀了。” 赤发微微皱眉,显然不太赞同,但也没有多说。 宁启帝摇头道:“这又不是千年前了,说杀人便杀人,那可不是朕的风格。” 说着话,他大口咬下一块大饼,缓慢的朝着前面走去,前面是五羊城的水寨,可以说是穷人们聚集的地方。 看着那发黑的河水上漂浮着一块又一块的木板,空气中散发出的恶臭,朱厌下意识便停下了脚步。 他即便并不是人,但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待。 赤发问道:“陛下怎么知道在这里?” 宁启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说道:“别看这里脏,实际上当初的照天城里也有类似的地方,朕治下的国土,不是任何百姓都过得开心,有些百姓,不过这是刚刚能吃饱饭而已。” 说着话,他便踏入了水寨中,在各种杂乱的建筑里穿梭,期间自然不免和好些人相撞,有些人看着宁启帝这个穿着,来了心思,故意去撞这位千年前的帝王,想要在这一瞬间便偷盗些财物,可他们奇怪的发现,越是自己故意想去撞他,便越是撞不到他。 他像是一尾鱼,滑不溜秋的。 至于赤发和朱厌,天生一张凶恶的脸庞,不要说去主动撞他们,就连看到他们之后,也要想着躲远一些。 一行三人走过水寨,不知道便来到了何处,看着很是荒凉,这里的建筑都普遍不高有些低矮的平房为主,即便是有些院子,也显得破败不堪。 这好像是藏在另外一个五羊城的地方。 宁启帝径直走向一座破旧的小院,院子里的红枫树正是最好看的时候,一地都是枫叶。 有个中年妇人住在院子里,安安静静的在缝补衣裳。 宁启帝来到门前,站定不动。 他像是一个很久没有归家的男人,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又想着某些事情,不愿意回去。 或许这就是近乡情怯吧。 站在门口的宁启帝,和住在院子里的中年妇人,两个人就莫名其妙的构成了一幅画,让赤发都觉得有些出神。 但他很快便收敛心神,这才明白,原来这是宁启帝正在影响他们的心神,竟然让他这样的金阙境修行强者都没能守住心神。 这样一来,让朱厌对宁启帝的畏惧又多了几分,不管之前他们怎么样猜测,但是此刻事实就摆在眼前,宁启帝依然对他们有着完全的掌控。 片刻之后,那个妇人抬起头来,看着这个站在门口的男人,忽然间,便已经是热泪盈眶。 她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两行清泪就这样流淌下来。 她张了张口,“你回来了?” 宁启帝看着她,忽然变得很温柔,就像是很多年前,他第一次看到自己那个最喜欢的妃子那般。 虽然最后那个妃子也做出了好些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而被处死,但第一次见她时,宁启帝真的满眼都是爱意。 “我回来了。”宁启帝轻启嘴唇,倒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说话了,反正所有人都听到了声音。 赤发都有些触动。 妇人缓缓走过来,想要伸手去抚摸宁启帝的脸,但被他完美错开,宁启帝看着她,微笑道:“这些年过得苦吗?” “不苦,一点也不苦。” —— 夜色深沉,邋遢道士还在睡觉,偏偏又在夜色里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他不耐烦的抬起头来,很快便换做了一副无奈的表情。 因为光是这脚步声,他就听出来了,来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黄衣女子。 晃晃悠悠站起身来,在那女子开门之前先打开门,邋遢道士无奈的说道:“姑奶奶,我说了八百遍了,你的那件事情,就是这样了。” 黄衣女子一脸泪痕,看着邋遢道士的时候,真是感觉我见犹怜。 邋遢道士叹了口气,“姑奶奶,你到底要怎么样,我把钱还给你好不好?” 黄衣女子哭泣道:“道长,老爷死了。” “是你的害的?” “不是。” 听着这话,邋遢道士短暂失神,然后问道:“然后呢?” 是的,凡是都要问过然后。 黄衣女子继续说道:“道长,他们要让我殉葬。” 邋遢道士脸色有些复杂,虽说现如今早已经过了当初那个蛮荒的年代,但是有好些陋习还是保存了下来,就好像是说这殉葬的说法,千年之前,大宁王朝便已经将其废除了,可现如今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