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送来后,何谨修望着被推到他面前的生火腿披萨,又抬起来,瞪着她问:“你说什么?” “帮我把黑橄榄挑出来。” “你自己不会?”他把披萨又推回她面前。 “你自己不会倒水,不会找第二天要穿的衣服?不会做饭?不会洗衣服?不会吹头发?”韩念初一口气说道,“你都会做,我为什么还要帮你做这些事?” 何谨修语塞,半晌才找到反驳的理由,“那是你愿意做的。” “所以这点小事你都不愿意帮我做?” 何谨修觉得这句话只是个开端,后面还有一系列转折,只要他不照做,接下来等着的就是不愿意给他准备外出的衣服,不愿意做饭,洗衣服,吹头发……她在寻找借口造反! 他把披萨拖回面前,拿起筷子,极不情愿地把黑橄榄一片一片地挑出来,又生硬地推回去。 韩念初高兴地撕下一片薄饼,卷着生火腿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晚饭依然叫的外卖。 韩念初早上买的菜一一放进冰箱,“幸好买的是耐储存的,要是买了鱼和海鲜就浪费了。” 何谨修抱着手臂,倚着餐桌,看着她瘦削的后背,心里也在奇怪,明明就很普通的一个女人,到底是哪里那么吸引他呢? 整整一个白天就一直跟她粘着,哪怕她去洗个衣服,他都没耐住寂寞跟她去了阳台。 想到她的那个记事本,他垂下手走进书房点开,黑橄榄那一项打了勾。 他心里一惊,难不成她是真的在搞巫术么? 转瞬他又释然了,既然是巫术,就不是他被迷得神魂颠倒,这属于不可抗力。 当披萨推到他面前时,他抱着手臂审视着黑橄榄,晚上的外卖是她叫的,“你不吃黑橄榄,为什么不跟服务员说?” “何必给别人添麻烦。” “那你就给我添麻烦?” 韩念初抬起脸,又是用冷冷的目光注视他。 他对她对视了半秒,垂下手臂,认命地拿起筷子,挑着黑橄榄。 这属于不可抗力,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何谨修在不可抗力的因素下,恣意放纵了一个假期。 最后一天,快递员送了两次快递。第一次她拆开包装,拿出一瓶香水给他。 “送你的。” “香水?”他随手抛到沙发上,淡淡地瞥她一眼,心想她干嘛不举个幡跳舞算了? “这是我习惯的香气,”韩念初把包装收起来,“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不喜欢,我才不要喷香水。” 花他的钱给他买礼物——不,是花他的钱买施展巫术的通灵物。 花他的钱套牢他,真是无本万利。 何谨修一连在心里说了三次“花他的钱”,脸颊有点发热,这巫术还真邪门,才短短几天,他们的相处完全变成了老夫老妻模式。 第二次快递傍晚才送到,何谨修没想到他只是多了句嘴,便将几天来的平静砸得粉碎。 她签收后抱着快递箱子还是很开心的,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何谨修扫了一眼就知道是“雪绒花盆栽”。 “怎么没花?”他问。 “这是春天,当然没有花,”韩念初小心地把盆栽抱到洗手间,浇完水放窗台上,又拿着一个喷壶往苗上喷水,“等到六月就开花了。”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