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些话像是沉入大海的小石子,不,比小石子还不如,小石子还能溅起海面的点点波澜,他的话半分没引起霍佑青的注意。对方甚至懒得分出心神看他一眼。 龚琅家境优越,也算的上天之骄子,从小到大能让他忍气吞声的人只有霍佑青,他虽然怕他哥,但也从没有这般伏小做低。 数不清是第几次哄霍佑青了,不过是亲了亲,怎么就生这么久的气? 况且当初如果不是霍佑青先惹怒他,他怎么会做过那样的事? 龚琅深呼吸一口气,语气不由变差,“跟我去吃早餐,你守在这里他也不会提前醒。” 见人还是没反应,他直接去抓霍佑青的手腕,想将人从沙发上拉起来。 这下对方终于有了反应。 “松手!”霍佑青想将手收回来,可龚琅抓得太用力,手腕那块的皮肤变红了,都没能将手扯回来,他不得不加重语气,“龚琅你松手!我没说我要跟你去吃早餐!” 龚琅发现霍佑青跟他说话了,心情竟古怪好起来,他换上以往死皮赖脸讨好人的模样,“我请你吃,你不是最喜欢吃杏酒楼的早餐吗?我的车就停在医院车库,现在开车过去也就十几分钟。” 说着,还想半搂半抱把人带出去病房。霍佑青拧紧眉,语气难掩厌恶,“我以为我话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没想到你脸皮厚得这么出人意料。” 因为从小的教养,他骂人也骂不出特别难听的话,不过也正是因为他一向性格好,说起重话来,旁人也更难忍受。 龚琅表情僵了僵,但还是笑着说:“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好了,别生我气了,你要还是生我气,打我骂我都行,别不理我就行。好佑佑,跟我去吃早……” “餐”字还没说出口,遽然伸过来的手用力扣住他的肩膀。龚琅虽然练过几年的跆拳道,但都是小打小闹,他从没想到自己能在一个人一招下,就疼得站不直身体,脸色也变得惨白。 戴亦莘不知何时醒了,他扣住龚琅的手是他刚刚还在输液的手,输液针被他粗鲁拔掉,鲜红的血珠络绎不绝地从针口渗出,沿着指缝往下流。 他像是不觉疼痛,舔了下因高烧而发白起皮的唇,琥珀眼里尽是浓厚杀意。连霍佑青都看出龚琅此时状态不对,愣神一下后叫戴亦莘的名字,“戴亦莘你住手。” 戴亦莘被叫了名字,似乎还有些不情不愿,但他对上霍佑青的眼神时,过长的眼睫就垂了下去,老实松开手。龚琅已经疼得满头冷汗,一被松开,竟站不稳地单腿跪在地上。 霍佑青看着这一幕,想说什么,他的手腕却先一步被捧起。捧的人是戴亦莘,他用那只没打针的手捧的,力度很轻,捧到唇跟前吹了吹。 这是个很幼稚的动作,只有小孩受了伤才会这样吹一吹。霍佑青抿唇将手抽回,“我手没事,倒是他……” 他看龚琅现在还似乎疼得回不过神。 “没骨裂。”戴亦莘吐出三字,说完发现霍佑青还盯着龚琅看,那张还烧得脸颊绯红的脸沉了沉,又补充三个字,“不会死。” 像是印证他的话,龚琅总算勉强能站起来了。龚琅自觉丢脸,看戴亦莘的眼神如同看仇人一般,他一边揉自己还在疼的肩膀,冷笑道:“你叫什么?” 戴亦莘还没开口,霍佑青先一步挡在人的面前,他用自己把戴亦莘和龚琅隔开,“你不需要知道这个。” 龚琅从没见过霍佑青在他面前维护别人,先是一愣,随后眼里尽是不敢置信,他瞳孔晃动,眉心变成川字纹,“你要维护他?你看到他刚刚是怎么对我动手了吧?我疼得都站不住了。” “今天的事是你先开始,他是为了保护我。” 言下之意是你咎由自取。 龚琅的唇张开,呼出几口粗气,“我只是想请你吃早餐,我有什么错?我还能伤害你吗?”他眼神不知不觉变得暴戾,“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个人的?是不是他?” 他的话奇奇怪怪,戴亦莘察觉到什么,他轻轻拉住霍佑青,把两个人的位置调换了下。目睹这一切的龚琅越发赫然而怒,不顾这里是医院,握拳就向戴亦莘的脸挥过去。 可是他完全不是戴亦莘的对手,打出去的拳被抓住不说,对方一脚踢中他的腹部,直接把他踢出去好几米。腹部疼得像是要是裂开,其中五脏六腑都快烧起来。 龚琅从没这么丢脸过,眼角变得赤红,他愤怒过头,往四处一看,发现旁边有椅子,就抓住椅子砸向戴亦莘。他一时忘了霍佑青也在那边,只想把这个恶心的家伙弄死弄残,把他丢掉的面子捡回来。 等椅子差点砸到霍佑青,他才突然清醒。 霍佑青听到抱住他的青年发出的闷哼声,他抬起眸,发现戴亦莘的脸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