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掉落在脚边。 雀不落四周明明落满了人,却在那一刻陷入死寂,良久之后,又骤然沸腾起来。 宁怀衫二郎腿也不晃了,“嚯”地直起身。 就见那笑狐攥着自己的手,朝雀不落深深看了一眼,转头便消失在夜色里,不出意外是去禀明封薛礼了。 宁怀衫朝卧房的窗棂看了一眼,纠结要不要同房里的天宿说一声。 虽然在他眼里,狗屁封薛礼抵不上他家城主一根手指头,本不用怕。但他总觉得对方妖得很,古里古怪看不透。 他走到窗棂边,手都抬起来了。忽然想起当年方储的劝告。 方储说:“千万不要在劫期敲城主窗户,哪怕只是通禀两句话也不行。” 宁怀衫当时还纳闷:“为何?你干过?” “干过。” 方储当时竖了两根手指,答道:“一来无人回应,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城主根本不回话。二来,后来城主解封出来也没提,我以为他没听见,又同他说了一遍,他的表情十分……” 宁怀衫:“十分什么?” 方储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半晌道:“反正很复杂,别干这种蠢事就对了。” 眼下方储不在,但宁怀衫决定听他一回,忍住了敲窗的手。 *** 这一整夜宁怀衫都过得不定心。他始终提防着,一边担心城主劫期出问题,一边担心封薛礼挑这种时候来。 好在直到第二天晌午,封薛礼都没来添堵…… 但他还是敲了一回窗户,因为临近正午的时候,他放出去的不知第几张探寻符终于有了动静,还是个不错的动静—— 他看见方储回来了,走在通往雀不落的路上。 那小子不知在过去的那条线上经历了什么,乍看起来十分疲惫,面色苍白,倒是断臂已经长好了。 不过探寻符毕竟比不得肉眼,只能感知个大概,具体还得进门再说。 然而…… 天宿的结界将整个雀不落裹得严严实实,宁怀衫并不知道怎么放方储进门,但他更不可能任由方储在外面呆着。 于是他探头探脑摸到了卧房窗棂边,徘徊片刻,终于还是抬手敲了窗户,下意识叫道:“城主?” *** 彼时,宁怀衫所叫的人正抵在萧复暄的肩上,眯着长长的眸子,连呼吸都是抖着的。 他手指搭着萧复暄的小臂,原本寒冷至极的青色早已从指尖消退下去,那双手白得近乎有些透,但指骨关节却泛着浅淡的红。 那是先前攥得太用力又慢慢松懈后的血色。 同样的浅淡红还漫上了他的肩背和脖颈。 怎么一路变成这样的,乌行雪已经全然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自己最初还试图哄骗对方“气劲就可以”,后来气劲就变成了极其恼人的东西。偏偏萧复暄能感知他所思所想…… 于是一发不可收拾。 再到后来某一瞬间,邪魔本能作祟,他咬了一下萧复暄的颈侧,想要沾上一点血。但那念头闪过的刹那就被他死死摁了回去。 劫期确实是需要血的,倘若没有,其他不过是饮鸩止渴而已。他最初想仅止于吻和气劲,就是怕越深入越焦躁,越刹不住那个念头。 他见过那些邪魔弄得满屋都是血、一片狼藉,然后将吸空的躯壳丢弃的样子。他厌恶那种场景…… 他无法想象某一天,自己变成坐在那片血泊里的人,而旁边是萧复暄空空的毫无生气的躯壳。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