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宿上仙也冷声道:“不必。” 至于乌行雪…… 这魔头丢下一句“你自己慢慢吃”,便跨过门槛,踏进了高塔。 封徽铭将护灵丹背至身后,心里冷笑一声,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管你是仙还是魔呢?胡乱犯禁就是要不得! 他趁无人注意,含了一颗护灵丹于舌下,跟在萧复暄身后进了塔。 就听轰隆一声巨响—— 玄铁巨门猛地关上! 塔内烛光一抖,神木残余而来的炽阳之力便飞速流转起来,如同深海漩涡。 即便含了护灵丹,封徽铭还是一阵心悸。他舌头死死压着那枚小小的丹丸,像抓着一根保命的浮木。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如果没有这枚护灵丹,他会被卷进那炽阳之力中,无可抵抗地爆体而亡。 宁怀衫抹着额角说:“越来越热了,我汗都开始往下淌了。” 封徽铭冷冷看着他们的背影,心说热就对了,开始淌汗就离死不远了,只要我再数上几下…… 一、二、三…… 封徽铭数到四时,忽然一顿。 他听见了一道奇怪的声音——就像是看不见的海潮呼啸着,从另一个地方扑打过来。 他仔细分辨了一下,猛地抬头。 那“海潮”不在别处,好像是……楼上?! 一层是属于神木荣相的炽阳,二层是属于神木枯相的至阴,而那海潮声好似是楼上的至阴神力已经动了起来…… 怎么可能? 我们明明还在一层!关二层什么事??? 封徽铭正迷惑不已,就听二层神力由上至下撞击过来—— 轰隆! 高塔一层的顶部应声碎裂,豁然开了个大洞。 封徽铭:“我……” ??? 这高塔密地在封家存在了数代之久,今时今日,居然被自己轰出了一个硕大的窟窿??? 至此,他终于开始觉得扯了。 但这还不算完…… 因为他看见原本锁于二层的至阴之力裹着灰蓝冷雾,俯撞下来,同一层流转的炽阳之力聚合到了一起。 霎时间,山呼海啸,天翻地覆。 封徽铭只觉得舌下护灵丹咔嚓一下碎裂成瓣,酸苦的味道从舌根处蔓延开来,凉得惊心。 他脑中“嗡”地一响,觉得自己死期到了,他就要给这三人陪葬了…… 神力成番疯长,长啸着朝乌行雪涌去。 封徽铭心想:这就是今日第一个死人了。 他猛撤两步,怕对方爆体而亡时溅得自己满身是血,却见那神力汹涌如潮,却在碰到那个魔头时忽然变得细细袅袅起来…… 就像瀑布自山巅飞流直下,落到石潭被山道一夹,就成了淙淙溪流。 那汹,不,细细袅袅的神力近乎乖顺地钻进魔头血脉里,而那魔头一没青筋暴凸,二没血脉崩裂。 他甚至气色还变好了…… “……” 封徽铭感觉自己近百年的认知碎成了渣滓——要么他疯了,要么这塔疯了。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发现自己整个人贴在墙角,目瞪口呆。 魔头接纳了所有神力,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还转头问了天宿上仙一句:“你呢,你有影响么?我感觉有一部分好像顺着气劲流到你那里去了。” 封徽铭:“???” 他不明白为何有人能凭一己之力,承接下神木残力。更不明白这玩意儿为何还能引到另一个人身上。 就算你天赋异禀,不会爆体。另一个人也不会吗??? 结果另一个人还真就没爆。 非但没爆,那些被药烛化开的气劲好像还他娘的恢复了! 就见天宿上仙试着动了动手指,那泰山罩顶似的威压再一次轰然砸下。 整个高塔被砸得一震,封徽铭默默朝下滑了一截:“……” *** 封徽铭快疯的时候,乌行雪却是另一番心情。 他感受着体内的神力,有种古怪的久违之感,就好像他曾经将这一部分割舍于不知名的某处,如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