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瀚没有说话,只是匆匆的又扫了一眼手帕里面包着的东西,很快的将帕子重新合上了。 “它们不是同一种东西。”沉默了半晌之后,公冶瀚的声音才闷闷地发了出来。 “有什么不同?” 公冶瀚犹豫了几秒钟,像是在思考着到底该不该说。短暂的心理斗争之后,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他的肩膀彻底耷拉了下来,“你在拿到我的香料的时候,是不是还在里面发现了银毫?” 蓝月儿皱着眉头,刚想问他银毫是什么东西,公冶瀚就自己补充道:“白色的,棉絮一样的东西。” “是。”蓝月儿平静回答,心里面已经暗暗把这个东西记了下来,原来这东西叫银毫。 “幻梦是最普通的香料,但是如果和银毫放在一起烧,银毫会在融化之后和幻梦融合在一起,得到的东西叫空,就成了另外一种香料。”公冶瀚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自己右手心里面握着的东西,“这一小块黑色的香料就是空。幻梦价格便宜容易得到,但银毫却是千金也难以买到一两,所以十分珍贵。” “空有什么作用?”蓝月儿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身体微微往前倾。她可不太相信公冶瀚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带在身上,在讲经的地方点燃,只是为了自己欣赏。 公冶瀚缓缓吐出了几个字,“惑人心智。” 蓝月儿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片刻之后,她终于反应了过来。单单是在京城里面,公冶瀚就已经讲了九场经,也就是说许多人已经吸入进去了这个叫空的香料。还有那些前往江南慕名去拜访绝尘大师的人,同样也可能已经深受其害。 蓝月儿勉强忍住了把面前这个人揍一顿的念头,深吸了一口气后说道:“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点燃香料,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公冶瀚好像对蓝月儿的不愉快有些不理解,他点了点头,眼睛里面难得带上了几分十七岁的少年应该有的茫然,“当然,我又不会讲经,如果不用一点特殊的东西,他们不可能一直信我。” 他的眼神懵懂,却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残忍。 “那些吸入的空的人会怎样?”蓝月儿几乎是咬着牙,把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问了出来。 公冶瀚察觉到了蓝月儿此时的不对劲。虽然现在还隔着一道看起来就十分坚固的牢门,但他还是忍不住往床边挪了挪,尽量远离蓝月儿那边。 他声音小小的,“我没有那么多银毫,使用的量不多,空没有那么大作用,只是会使他们更加喜欢我,信任我而已。真的,你相信我。” 公冶瀚一边说着让蓝月儿信任他,一边眼神却躲躲闪闪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里面有鬼。只有他这种娇生惯养着长大的人,才不知道这个动作已经暴露了他心里的想法。 蓝月儿被这么一搞,更加生气了。 “你当我是傻子吗?”竟然想这么把自己糊弄过去,还糊弄的这么不走心。 公冶瀚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蓝月儿,知道这样搪塞不过去的,只好说道:“如果只闻了一两次的话不要紧,如果次数多一点,可能就有点麻烦。”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儿要恢复上一段时间。”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显然也是十分心虚的。等到蓝月儿开口问到底要怎么恢复的时候,公冶瀚小声说道:“就是把人绑住不要让他发疯,等闻的香料那股劲散过去就没事了。不同人可能不一样,有的人要好几天才能恢复。” 蓝月儿气结,但现在事情还没有解决,不能这么快的收拾这个人,只能暂时把心中的那股火气给压下去。 “这次确定没有对我隐瞒什么?”她最后确定了一次,看到公冶瀚郑重的点了点头之后,她道:“你先继续待在这里,等这件事情解决了再说。” 蓝月儿此事有些心焦,已经好几天没有出宫了,也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经常跑去听所谓绝尘大师讲经的人,现在是不是已经感觉到了身体里面的异样? 眼看着蓝月儿即将离开,公冶瀚着急了,“你问的东西我都已经告诉你了,怎么还不能放我走?” 蓝月儿转过头来,露出了一个阴恻恻的笑容,“我说过放你走了吗?继续待着吧。” 不过打一巴掌之后还是要给个甜枣的,蓝月儿虽然没有把公冶瀚放出去,但将公冶瀚几个贴身仆从换了个地方,和他关到一起来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