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无意识地放轻了呼吸,“蒋医生,你能再说一遍吗?” 蒋云书不厌其烦地回应:“好。” 又安静片刻,那边猛地一声痛呼,似乎是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白糖终于相信了,他喜极而泣地呜咽出声:“呜蒋医生我———” 可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隔离间外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警报声,紧接着一秒不到,两个装备齐全的医护人员破门而入,一个捂住白糖的嘴,一个抬起白糖,直接连人带椅地薅走了。 “唔!”白糖被吓了一大跳,眼睛瞪得大大的,他被抬出隔离间的最后一秒,迟钝地看了一眼仪器表上的数值。 一条黑线明目张胆地横亘在红线上。 “啪嗒。” 门合上了。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绝不超过5秒钟。 虽然蒋云书知道医院的流程,也能感受到白糖的信息素越发浓郁,可事发实在突然,他也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对着空荡荡的隔离室喊了一声:“白糖?” 无人应答。 omega被带走这个认知顿时出现在易感期的alpha脑海里,蒋云书的头一阵尖锐的刺痛,暴躁的情绪油然而生,他喘着粗气,觉得自己现在能一脚踹烂隔间的铁门。 原本平坦的天花板上翻出两个黑黝黝的管子,慢慢的,蒋云书就感觉到omega的信息素在一点点的减少,浓度重新回到白线以下的水平。 他一下又一下用额头撞着冰冷的隔间门,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在易感期尝过omega的甜,又岂是这么容易就能克制的? 蒋云书把染上炼乳味的床被捂在怀里,就像抱着白糖一样,他埋进去闭着眼一下又一下嗅着。 不知过了多久,也可能是痛麻木了,他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想起刚刚发生的事,顿时觉得有些滑稽。 他无声地勾了勾嘴角。 白糖肯定也很不好受,易感期时alpha的信息素本就是碾压omega的,omega信息素的浓度高了就变相等于alpha的信息素浓度更高。 白糖,白糖白糖现在在做什么呢?有没有发脾气?还有没有在哭?亦或者是笑着的?像自己一样。 蒋云书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从他答应的那一刻,在这茫茫人海、芸芸众生中,在一生能够与几千万人擦肩而过的诺大世界,终有个人于他而言,他于白糖而言,都是与众不同、独一无二的。 是朋友,是家人,是伴侣,是绑在他脖子上枷锁的另一头,一辈子都无法解开。 这种比血缘关系更亲密、比白纸黑字更永恒的羁绊,让他感到安心。 以及无法言语的满足与欢愉。 眼前闪过白糖的笑颜,他不由自主地低笑了一声。 白糖被医护人员扔到了隔壁的omega隔离室。 他的确发脾气了,不过是在发自己的脾气,他快被自己蠢哭了,怎么激动起来没控制好自己的信息素呢!蒋医生现在该有多难受啊 可因为被alpha信息素影响着,他现在的身体实实在在地在发烫,没法自如地收放信息素。 过了15分钟,他才急迫地摁下了呼叫器。 林白昼用电脑检测了下omega隔离室的信息素浓度值,确定白糖没有再散发信息素后,才打开门让他出来。 “林医生!我还要进去!” 林白昼就知道,他无奈地说:“白糖,医院有规定,两次机会,如果这一次也警报声响起的话,那么蒋云书这一次的易感期,你就没法再进去了。” “我不会的!”白糖的眼眶还红着,他说,“我这一次一定好好做。” 再一次进到来,白糖小心翼翼得不行,可还是被另一边的alpha瞬间就发现了,“白糖?” “嗯。”白糖迟迟涌上来的丢脸。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