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可以等蒋云书回家。 书房的窗户正对着花园的那道铁门,他拉开窗帘,时不时瞥一眼外边。黑糖大敞着肚皮躺在书桌底下,白糖光着脚搭在上边,在第三次额头撞到桌面时,窗外总算是有两道强光一晃而过。他立刻直起身,趴到窗户上往下看,是蒋云书的车! 他穿上拖鞋往外跑,黑糖紧随其后,在安静的黑夜,这个家蓦地吵闹起来。 白糖一扫刚才的困倦,跑得格外得飞快。 花园里传来钥匙碰撞的声音,他直接跳下楼梯最后的两步台阶。门从外边被打开了,他看清蒋云书的状态时,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 alpha看起来喝醉了,眉头皱起来,有些难受地半阖着眼,他被一个人搀扶着,领带歪了一点,最重要的是,一大片过敏的红从侧脸蔓延到颈侧,消失在衬衫下。 满身的酒气和清冽的信息素味。 白糖失声喊道:“蒋医生!” 蒋云书闻声稍抬起头来,看见面前穿着家居服的白糖,第一反应是看了眼时间,他的眉头更紧了,“怎么还不睡?” 蒋云苏的信息素味道在白糖闻起来是很冷的,浓郁的时候像是掉进了寒冷彻骨的深井里,吸入的空气仿佛像一把又尖又冷的冰锥,刺得喉间与气管生疼,喘不过气来一般。但这个信息素放在蒋云书身上,白糖只觉得像是置身于冰山雪地中,遍野的冰河如同云朵般纯净,鼻尖萦绕着冷泉的干净与冰凉。 前几天他们跟着周朝雨的指示,一直在做信息素脱敏,但这一训练很快就通过了,毕竟白糖闻到蒋云苏的信息素味道会反胃完全是心理原因——他讨厌蒋云苏讨厌到反胃。 人一换,从根源上解决了一切。 旁边扶着蒋云书的那人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信息素影响,应该是个beta。 “你怎么过敏了?!”白糖着急起来,他又担心又心疼,伸出手想把蒋云书接过来,却发现那个beta一直在盯着他的脸看。 白糖顿时有些瑟缩,忽然,肩膀被一只手握住,视线黑了下来,什么都看不见了,眼前的热度有些烫。他愣了愣,反应过来,alpha用手盖住了他的眼睛,指缝间微微渗进一些光亮。 周遭的信息素更浓了,蒋云书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个代驾:“看什么?” 代驾连忙道歉,把车钥匙放下,马不停蹄地走了,还顺带关上了门。 蒋云书缓慢地转回来,低头看到了仍旧被自己捂着眼睛的白糖。 omega才到自己的锁骨,仰着头,纤细的脖颈线条拉长,脸很小又很白,大半张脸都被手掌遮去,只露出微张着的嘴唇,上面有点水光。 房子里安静得诡异,白糖的耳尖早已红透,脸上的热度逐渐与alpha手心的温度相同,甚至有超越之势。他只觉得等了很久,加速的心跳声敲打着他的耳膜,可蒋云书并没有要把手松开的意思,他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怀疑alpha是不是站着睡着了。 “蒋医生?”白糖伸手推了推alpha的手臂,“可以松开了,你过敏了要” 声音戛然而止。 白糖感觉到他的后颈突然被什么东西蹭了蹭,因为被剥夺了视觉的缘故,其他感官被放大了几十倍,脑内警报声响起,他颤栗了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瞬间整个人贴到了alpha的胸膛上,惊慌道:“蒋医生?” 紧接着,他听到独属于蒋云书的语调在他耳边响起:“嗯,是我,家里是不是换了沐浴露?” “嗯、嗯?”白糖几乎缩在了alpha怀里,眼睛仍然被捂住,他小声道,“是换了” alpha好像又凑过来嗅了嗅,低声道:“这个好闻,之前那个太臭了。” 若有若无的触碰让白糖浑身发麻,右半边身子都软掉了,他晕乎乎地想反驳,之前那个哪里臭了,明明是百合花的香味不过很快他又想到了什么,怪不得有一次他看到蒋云书买了个香皂回来,原来是不喜欢沐浴露的味道。 “知、知道了,”白糖微微挣扎起来,推拒着alpha,“你先放开我” 蒋云书迟钝地“哦”了一声,他松开手抱歉道:“对不起,我忘了。” 白糖终于重见光明,重获自由,他离开了alpha的怀抱,心里却奇怪地停了一拍。他看了眼alpha过敏的脸,霎时又心焦起来,跑去电视柜下方拿出药箱,“啊啊先别管那么多了!蒋医生你是不是吃了芒果?”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