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抽了抽,那是感到嫌恶与不满。 “可是,昨天我没捕捉到任何一丝不耐的微表情。” 秦终南躺在周朝雨的大腿上说,“要说是装的话,整整两个小时没有一丝破绽,擅长于此的军人也没法做到吧。” 而且,昨天的蒋云苏说话的习惯与之前两种都不同,整段话下来语气平淡,没有什么起伏,却给人一种稳重温柔的感觉。 “嗯,” 电脑放在秦终南的胸膛上,周朝雨戴着一副眼镜正在打字,“他的感谢也是情真意切的。” 秦终南把玩着周朝雨的手腕,“改过自新?” 周朝雨把手抽了出来,淡淡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欸~” 秦终南再次捉过omega细白的手腕,亲了下,“不过蒋云苏失忆之前是被医生判定为脑死亡的,结果半个月后突然痊愈,震撼医学界。” 周朝雨不是这个医院的医生,但当时秦终南和他说过这件事,他微微皱眉:“是他?脑死亡怎么可能痊愈。” 当一个医生诊断为一个患者脑死亡其实就是宣判了一个人的死亡,当患者被宣布脑死亡时,至少有两名具有丰富临床经验的执业医师进行判定,且只有两人意见相同时,才能认定该患者达到了脑死亡的状态,是相当谨慎的。 秦终南终于放过已经被揉得发红的手腕,他挑起眉梢看向周朝雨,“当时医院给出的说法是,医生判断错误,否则没法解释。” 周朝雨停下打字的动作,若有所思地回望秦终南的眼睛。 白糖住了四天院,每天下午三点,周朝雨都会准时出现在医院,给白糖做心理疏导。 “白糖喜欢小动物,你可以试着让他接触,” 周朝雨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蒋云书的面部表情上,“不过他怕你把小动物都杀掉。” 蒋云书闻言顿时皱了眉,认真说:“我不会。” 周朝雨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不置可否道:“但愿,我只是辅助的角色,白糖走出恐惧的关键在于你。” “谢谢。” 蒋云书说。 周朝雨这次连 “我只是在帮 omega” 都懒得说,直接走了,毕竟作为一个 o 权主义者,和蒋云苏这样的alpha说几句话已经是极限。 可万万没想到,走到一半的周朝雨停下了脚步,突然喊道:“蒋云苏。” 蒋云书毫无停顿地回头:“周教授,还有事吗?” 因为名字极其相似,往往别人喊出前两个字时,他就有反应了,省下了习惯别人名字的时间。 “不,” 周朝雨面无表情,“没什么。” 蒋云书看着周朝雨离去的背影,一瞬间有种被看穿了的感觉,果然还是不喜欢和心理医生打交道,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前。 病房门上有一个透明的小窗,方便医生们观察病人的情况,蒋云书看到刚和周朝雨见完面的白糖似乎心情挺好,正坐在病床上看窗外的风景,两条细直的小腿垂下来,微微摇晃着。 白糖开心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以至于蒋云书想敲门的手停了下来,转而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掏出那本《放射肿瘤学》看了起来。 距离他考研已经过了 7 年,虽然临床经验很多,实操也熟练,但理论性的东西全部都要重新捡起来,概念得一字不差地背下来,30 岁的人了,每天早晨起来的第二件事竟然是跑去阳台一边醒脑一边背 50 个英语单词。 但好在背诵,对于蒋云书来说,是最轻松、最容易、最不需要动脑子的事情。 并且,如果想以最快的速度重操旧业,那么他必须得考上第 2 星排名第一的医学院校,然后提前毕业。 白糖正被窗外的一只蝴蝶吸引了目光,突然床头柜的方向传来一声响。住院的第二天,蒋云苏就给他买了一台手机,他当然不敢收。 但alpha说:“没关系,那就放着吧,记得每晚给它充电。” 白糖打开一看,是周朝雨给他发了家里猫咪的视频,橘白相间的小猫伸出软软的爪子想去够捉弄它的逗猫棒。 “好可爱。” 白糖打字,发送。 很快,周朝雨就回了:它叫跳脚。 白糖忍不住再次点开视频,虽然名字很奇怪,但…… 好可爱啊!他一遍又一遍地不知看了多久,连跳脚左边爪子上有一丢丢黑印子都看清了。 “叩叩。” 敲门声忽然响起。 盯着屏幕目不转睛的白糖吓得浑身一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