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泻。 但是现在,他张了张嘴,却觉得喉咙像是被某种无形的东西堵塞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为了掩饰,他再度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不知是因为刚才喷嚏打得实在太厉害,还是因为眼角的酸涩感传染了过来,他鼻子都隐隐有些发酸。 深吸一口气,他终于让自己的心绪稍微稳定了一点。 你回来了啊。 原本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的小少祭怔了一下,眼轻轻弯起,露出笑容。 嗯。 弥亚对他微笑。 我回来了,纳迪亚。 那笑容仍旧和他记忆中一样,未曾有丝毫改变。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是啊,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说不出为什么,那一刻,纳迪亚有种胸口深处被某种情绪充盈得满满的感觉。 那个一贯粗犷不羁的男人,此时声音和目光仿佛也带上了一点温情。 他说:小少祭,你 只是这位五大三粗的棕发将军难得带上温情的一句话没说完,就突然被人打断。 你来得正好。 打断他的人,是那位刚才突然进了卧室然后又在数秒内回来的陛下。 紧接着,某些东西被他家陛下拍在他的胸口。 纳迪亚本能地抬手接住拍在自己胸口的东西。 那是一叠柔软而又陈旧的画布。 对他而言非常熟悉的画布。 虽然胡乱叠着,虽然已经颇为陈旧,但是画家精妙的笔触依然可以让人一眼就看出上面那一幕幕不可描述的场景。 等等。 好像和他收藏的有些不太一样? 上面画的好像都是男的?!! 当初你非要在成人礼上送给我的东西,我早就想还你,但后来丢在弥亚那里,给忘了,一直也没想起来。 他听见他家陛下说。 刚刚意外发现了,正好,你拿回去吧。 难得在胸口涌动的温情瞬间被打得粉碎。 纳迪亚睁圆了一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某位正大光明栽赃诬陷自己的皇帝陛下。 陛下你冤枉我! 我什么时候送那种东西给你? 明明当初我就只给小少祭送过,而且还不是那种,而且后来还被你弄坏了! 现在那些,肯定是陛下您当年自己搞到手的 纳迪亚刚要将以上这些话嚎出来,澄清自己的清白。 纳迪亚,我知道你有不少那种藏品。 年轻帝王再一次先一步开口说话。 他对他露出核善的微笑。 还是拿回去好好收藏着,要知道,那种画布并不结实,很容易就会坏的。 纳迪亚: 那是威胁吧? 那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用力咬紧牙,为了自家那些珍贵收藏品的安危,棕发将军不得不屈辱地将那叠画布塞进怀中,背上自家皇帝陛下甩来的那口大锅。 好的,陛下,我会好好收藏起来的。 嗯,那就好。 萨尔狄斯满意地点了点头。 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怕露馅儿,所以着急赶我那个背锅的走人是吧? 心里腹诽着的纳迪亚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应了一声。 他转眼看向小少祭。 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插的小少祭抿着嘴对他笑。 也不知道到底是看穿了还是没看穿,那双蓝眸整个儿弯成了月牙的弧度。 纳迪亚转身走了出去。 他在庭院中前行。 庭院已被夜色笼罩,安安静静地,只有喷泉的流水声和偶尔响起的虫鸣。 走了一段路后,棕发将军停住脚步,回头望去。 微弱的灯光从不远处的房间里透出来,给夜色中的庭院笼上一层浅而柔和的微光。 庭院是寂静的,但是又与五年前他怔怔立于夜色中那种苍凉的寂静完全不一样。 此刻,他站在少祭所中。 在他眼前的,依然是熟悉的庭院,依然是那个熟悉的房间。 窗子敞开着,能看见房间里那两个年轻的孩子的身影。 他看见弥亚仰着头,手指戳在萨尔狄斯的胸口,像是在说着什么。 他看见萨尔狄斯乖乖地站着。 明明比弥亚高大许多的身躯,此刻却没有丝毫震慑力,一副乖巧得不行的模样。 甚至还俯身,蹭了蹭弥亚的额头。 他看见弥亚笑了起来,抬起手环住萨尔狄斯的肩,笑着将头埋入萨尔狄斯的颈窝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