赧然。 “……这在医院呢。” “除了定时来换药的医生不会有人来。”他哄骗地语气,“公主,过来。” “会压到你的伤口……” “不会。” 杜窈咬一下嘴唇。 慢腾腾坐到了他的床边。才躺下,侧身。程京闻便腾出左手,从纤细的腰际摩到略微下陷的脊骨。把身形单薄的小姑娘直直按进怀里。 分明一周不见。 却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暌违感。 “窈窈。” “嗯?” “我来迟了,”他说,“对不起。” “……什么啊。明明是我要道歉,”她闷闷地埋在他怀里,自责,“如果不是我非要去拿那一件衣服——现在衣服也没有拿到,我们还差一点……差一点……” “衣服还在,”他亲了亲杜窈的眼皮,还是咸涩的潮湿,“孟砚白把它放在保险箱里,没有被烧毁。现在在警局里,暂当物证。” 杜窈一怔。 “那太好了。” “所以,公主。”他笑,“现在能告诉我,究竟是什么衣服了吗?” “哎……” 杜窈把这裙子的来历和盘托出。 程京闻听罢。 笑一声,“这么早就要嫁给我?” “对呀,”清楚他话里有捉弄的意味。但杜窈这一回却很坦然,声儿糯糯地喃在怀里,“程京闻,我太喜欢你了……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 她倏地仰起头。 凑近,去亲他薄凉的唇。身上也轻微地颤栗,很快,又被箍来的手臂镇压下去。 程京闻轻轻捏住她的后颈。 回报似的吻。并不疾风骤雨的急,反而一种很缠绵悱恻的旖旎。 水声也慢。 有节奏地咕哝,啧啧。舌尖在湿软的口与齿里,延缓内壁细小的神经被撩动的麻。 很有哄她舒服的意思。 也的确如此。 程京闻松开她的时候,卷走难分难解的一道银丝。再看,怀里的小姑娘眼神也迷懵,嘴唇鲜润欲滴,可以使劲磋磨的前兆。 可惜他身上有伤。 于是在口头上欺负她两句。低头,边咬她的耳根,“亲得舒服吗?” “……嗯。”杜窈晕晕乎乎地点头。 “可是我不舒服,”他低声,“怎么办?” “那我……”她还真认认真真地想了呢。半晌,才反应过来程京闻在指别的事,顿时一羞,“流氓!” “怎么老骂我?” “你都受伤了还在想……” “我是腹部中刀又不是下半身瘫痪。” 哎,你看。 在一起以后,这人真是耍无赖越发自如了。 “——我走了!” 她哼一声。 才要起身,就被他捉了回来。重新圈在怀里,“骗你的。” “那我也该走了。徐妈醒来见不到我,要着急了。” “可是,”他低低地开口,“我不想你走。” 杜窈抬起上睑。 轻易地心软,“好,那我不走。” - 一觉便直到天亮。 杜窈醒过来时,医生正在给程京闻换药。衣衫敞开,腹肌劲瘦。上面一道可怖的伤痕,缝合过白色的线,依旧是铁锈的殷红。 她便忘了要害羞。 愣愣地望着那道伤口,心里最柔软一处也像被刀戳穿似的疼起来。 忽然视野一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