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很轻了,”他撩眉,“是你皮太薄。” “还怪我了?” “事实。” “……你真的去死吧。” 程京闻挺无奈一笑。 “这两天共咒我几次了?” “不是你自己说命硬么,”她哼声,“找个机会给你验一验。” “到时候成真了——” “就去你坟头放炮。” “公主,”他叹,“好狠的心。” 杜窈哼一声。 公寓在城东近郊,离医院挺远。四十分钟的车程抵达。 十月来时红胜火的枫叶尽枯。 漆上白色保暖的树排排列列,光秃的树枝勃发向上,依旧有旺盛的生机。 杜窈有些恍然。 下意识攥紧手里的包柄儿。荔枝皮,闷在掌心里,有汗。 或许是情怯——只站在楼下,大量的回忆便铺天盖地席卷。柏油路面,木绳秋千,结霜小湖……单单一眼,一千四百六十个日夜的往来过去清晰。 从来没忘。 杜窈张口,轻轻地呼吸。直到耳边一声钥匙甩动,才回神。与程京闻一齐推开单元门,乘进电梯,上行。 这回,是她按的七楼。 电梯里三面的广告栏已经换上新的海报,美容医院的套餐,房产中心的活动,节约用水的呼吁。并不熟悉的内容,又生出一种熟悉的感觉——杜窈不免怔怔地出神。 脑袋被敲一下。 “哎呀……你干什么?” “一直发呆,”他顺视线,“想整容?” 杜窈一愣。 才发现自己一直盯着整形医院的海报。刚要否认,眼睛又眨一下。 “……对呀。” “有什么好整的。” “我觉得鼻子有点塌,”她苦恼,“下巴也有点短——你看,套餐还打折呢。” “现在这样就很好。” 她仰起头,乌亮的眼儿期盼地望过来。 “好在哪里?” 简直要把快夸我三个字印在脑门上。 程京闻一眼识破。 扯一下唇角。淡声,“好在亲你的时候,不会有把假体亲歪的风险。” “……”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于是程京闻开了门,杜窈哼了好大一声,从他身边先挤进去。 与上次布置几乎没有变化。 去卧室翻了翻衣服与生活用品,也一应俱全,暂时不需要再采买。 搬来公寓的确是一个好主意。 偏偏,“我不要住在这。” 程京闻一扬眉峰,“怎么了?” “附近没有地铁,”她说,“不方便。” 从前怕叫人撞破关系,特意挑的僻静地。只有一趟公交直达京大。 “可以开车。” “不会开。” “合着,”他听出言下之意。顿时一哂,“要我做司机么?” “才没有,”杜窈笑嘻嘻,“我可以去租方便一点的地段。况且,我也不想一个人住。” “那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