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不要从窗户进来了!”我跪在地上变擦边嘟囔。 “这不是你工作的一部分吗?”他恶劣地笑,伸手摸我的头发。 “我三天没洗头。” “这么巧,我上厕所没洗手。”池万里使劲儿搓我的脑袋。 两个靴子擦干净,重新洗过手,我用火钳扒拉出野鸭蛋,包在麻布里,拎到桌子上。 池万里拿着刀在瓶子里刮了厚厚一层,深紫色的浓稠果酱扒在刀背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松木燃烧后的香气。 “我带了刀,假如猎到鹿,我们剥下它的皮和角带走,肉能吃多少是多少。” 我把鸭蛋隔着布揉碎,蛋壳发出清脆的咔嚓声:“用弓箭杀死一头鹿不太容易,鹿肉处理不好很腥。” “你戴上调料,负责烤肉,猎鹿交给我。”他十分自信。 吃过饭,我换上厚衣服,准备好食物和水,还有简单的急救包。 “池万里,你带定位了吗?” “叫我什么?”他从背后按住我肩膀,迫使我坐在他鞋面上抬头仰视他。 “哥……”就比我早生了三小时! “带了。”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圆形的电子定位器,有危险直接呼救。 我把门窗关好,挂上铁钩,家里没有门锁,关门目的是防止野生动物进去。 进山的路刚开始只有一条,经过爷爷长年累月的踩踏,一条小道很清晰,我们俩顺着这条路,一前一后进去。 天更亮了,我抬头,一片白桦叶子翩然落下,一阵风拂过山头,沙沙声自上而下,无数个细小的秋天纷纷回到大地。 池万里停下脚步喊我:“看什么呢?跟紧我。” “来了!” 我穿过正在落下的黄叶,向他跑去。 绕过这座山,往里走是红杉的领地,巨大的树木拔地而起,我们俩像两只蚂蚁一样在它们的脚背上攀爬。 走一上午,什么也没有看见,池万里提议到河边,动物们经常喝水的地方守株待兔。 “好,可是我好累啊,休息一下。”我扶着树,坐在裸露的树根上。 “你真是个小废物,来,给我背着。”他摘下我身上的箭筒背包,挂在自己背上,取出水壶,倒了一杯水递给我。 “谢谢哥。” 我观察到他嘴角微微翘起,这么喜欢被叫“哥”?池长风在家不也叫他吗? 休息了十分钟,我们俩顺着潺潺水声越走越远,水汽也越来越大。 树根上覆盖着厚厚的苔藓,很滑,踩上去,下面全是湿漉漉的泥巴。 “就在这。” 他找了一块大石头,当我们蹲下时能遮住身体。 狩猎需要耐心,安静,长久地等待。 动物比人类更灵敏,离河边这么近的距离,稍大的对话声就会吓跑它们。 “坐这儿,别说话。” 无言而漫长的等待,我靠着石头眯了一会,醒来发现池万里还在聚精会神地盯梢。 “没有鹿群。”他转身拿出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 我眼巴巴地看着他。 “不可以,今天不是周六。”他态度十分坚定。 “我饿了。”我决定讨价还价。 “饿死蚜虫也不错。” 眼睁睁看他把巧克力塞到裤兜里。 计上心来,我摸摸屁股:“地好凉啊,还硬,硌得屁股疼。” 池万里满不在乎地脱掉格子外套铺在地上。 我看了看了自己的尼龙外套,又看看铺在地上的私订,决定一屁股坐上去。 又等了一个小时点,来了一群灰扑扑的小鸟洗澡,两只狐狸过来喝水,甚至还守到了一头棕熊。 看到熊的那一刻,池万里握紧手中的弓,看得出他有点心动。 但他还是平静地看着熊离开。 “我要猎鹿。”他重复一遍,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我听。 “不然我们明天来?或许鹿群昨天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