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飞灰罢了。 再看宋青婵,脸上的神情可不太妙。 翠珠就知道这信中没有什么好东西,也不敢再多问下去,等到周朔下值回来之后,宋青婵也没有提起收到安国公府来信的事情,笑盈盈与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两样。 两日之后,东都春日放晴。 天朗气清,稍稍回暖,大考结束,举子们也长舒了一口气。 不过先前那倒春寒里的凉薄架势,还是让不少举子都受了凉生了风寒,再加上考场里不太好的环境,有些许的举子一考完就一病不起,还有的,连考试都没能熬过去,就一命呜呼。 由此一来,晋江书院更是注重起学子的身体条件来,又聘请了一些习武之人来教授学子们强身健体的功法。 也在这个时候,宋青婵让翠珠备了车马,偷偷摸摸的从周家后门离去,一路前往茶楼,一路上宋青婵的脸色都不太好,沉着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事情。 “先生,到了。”翠珠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宋青婵撩开车帘下去,看到肖文轩所邀之地,她吩咐翠珠:“你去东大街那边买三分荞麦饼,阿朔爱吃,买些回去。” 翠珠点头应是。 宋青婵抬眸看了眼茶肆,才提着裙摆缓慢而入,她进去之后,不曾多说,小厮就将她带着去了楼上包间,茶肆大堂中,传来幽幽琵琶声与歌女的歌声,引得满堂喝彩。 跟在小厮身后,很快就入了包间,肖文轩正坐其中,端的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与许多年前相比,似乎一点都没有变过。 “肖大人。”宋青婵扬起清浅的笑容,从门外而入,小厮见状,也不多做停留,匆忙离去,肖文轩也是淡淡笑着,“宋先生,请坐。” 宋青婵也不扭捏,径直坐下。 不过肖文轩替她倒满的一杯茶水,她却是放置在一旁,纹丝不动。 楼下的歌声断断续续传来,肖文轩看着宋青婵的眉眼,心里的熟悉感涌上头来,果真,果真是与孟雪融的眉眼相似至极。 “不知肖大人邀我前来有何事?”宋青婵睨眼瞧过来。 肖文轩微微一怔,明明面前的女子嘴角还带着笑,可眼底里却没有给他一点点好眼色的,他摇摇头,“宋先生,给你送来的信已经说的很是明白了,还要肖某再说一次?” “肖大人再说说也是无妨。”宋青婵嘴角的笑意,慢慢变淡,直至唇瓣抿紧。 在肖文轩眼里,这就是宋青婵紧张了,他成竹在胸,温和笑着,“宋先生不记得了也无妨,肖某提醒一二也是可以的。”紧接着,肖文轩将自己在信中所写的东西又说了一遍,“二十年前,长溪村上,宋先生的阿娘在生产之后消失在了岐安府上,二十年后,不知道宋先生可知道安国公府的夫人陶氏,是什么身份?” 肖文轩一副拿捏住了宋青婵命门的表情。 这等神情,看得宋青婵很是不快。 宋青婵道:“哦?陶氏能是什么身份?不就是安国公的妾室么。” “宋先生何必与我装傻充愣,陶氏你的关系,咱们都心知肚明,那天在乔家门口,你们二人有些争执,肖某这心中实在是好奇的紧,便让人捎了陶氏的画像回长溪村里查看了一番,宋先生你猜怎么着?” 宋青婵扬了扬瘦削莹白的下巴,“怎的?” “那可真是不巧,安国公府的夫人陶氏竟然与你离开多年的母亲长得一般无二,宋先生,那是你的亲生母亲,你还想要装傻充愣到几时?” 肖文轩掷地有声的质问落地,一时寂静。 他得意洋洋,看着宋青婵,好像抓住她的把柄,能够报了当初在岐安府时的一箭之仇。 殊不知,宋青婵的眼眸却是平淡如水,连起一丝的波澜也是没有,她平和地问:“那不知肖大人知道这个秘密了,想要作甚?” 肖文轩咧起嘴角,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手上有几个人,想要安插进宫里,请宋先生帮下这个小忙罢了。”周朔如今身为指挥使,要想在宫中安插进眼线,简直不要太容易,也免得他多费心思了。 他不禁提醒宋青婵:“当然,宋先生也能拒绝,只是到时候你与陶氏的关系曝光在东都之内,陶氏的国公夫人一位不仅会泡汤,或许,还会在安国公的盛怒之下丢了性命。对了,安国公恼怒了,指不定也会迁怒到周朔的身上,宋先生多考虑考虑。” 看样子,肖文轩已经笃定宋青婵会立马答应了。 毕竟这件事情牵扯到亲生母亲与心爱的男人,任是一个女子,都会受胁迫了。 肖文轩明白得很,胁迫这种东西,有一次就有二次,这次之后,他就能够把宋青婵完全掌控在手中了,掌控了宋青婵,也就等于掌控了周朔。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