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宋青婵和李如云从屋里出来,才及时制止住了刘襄。 刘襄呸了一声,“姐姐,你听听他们说的还是人话吗?什么女子就该多替家里做点活儿,长大了就嫁人换嫁妆,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咱们女子愿意读书,碍着别人什么事儿了?” 她气得可不轻。 宋青婵低低笑了声,云淡风轻,神色没有一丝变化,她将晾凉了的茶水放在庭院里的小石桌上,招呼着刘襄过来,“帮我收拾屋子累了吧?先喝点水,降降火气。” 她替刘襄倒了一杯,回头又给了李如云一杯。 李如云拘谨的抠弄着瓷杯底,愧疚凝聚于她紧皱着的眉头上,那个恃才傲物的大小姐正低着头,有些不太敢去看生气的刘襄和气定神闲的宋青婵。 她低声说:“宋姑娘,三姑娘,这件事是从文轩那里传出去的,都怨我,我会想法子解决掉的。” 书院这桩事,是她拉着宋青婵干的。 结果到了现在,被肖文轩知道了还搅和了下,闹得满城风雨,人人皆知。走在岐安府的路上,遇见相熟的人,都会问上一句“哎,你知道安乐街那个书院吗?那可不得了”的话。 街头巷尾,都在言说此事。 毕竟男女同院的书院,就算是在东都,也是没有的。 她们开了大祁的先河,怎能不引得旁人的注意与议论? 正当李如云以为,刘襄好不容易抓住她的一个把柄,定然会大肆抨击然后讥讽于她时,对方并没有如此。 刘襄一口闷了一杯水,大大咧咧擦着嘴巴,翻着白眼说:“你干嘛把所有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要怪也只能怪肖文轩他表面上风光霁月,背地里的想法竟然如此狭隘,幸亏我眼光雪亮,没栽在他的身上。” 她越说越是庆幸。 李如云张了张嘴,想要为肖文轩辩驳两句。 可话到了嘴边,她却想起了上次在画坊时听到肖文轩说的话,他好像已经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肖文轩了。 她只好闭了嘴。 她这些动作与神色,统统入了宋青婵的眼。 宋青婵长睫微压,将眼中复杂的神色掩饰住,她不知道,该如何去与李如云说关于肖文轩的事情。那日雨中一席话,让她知道了,或许在肖文轩心里,李如云并没有那么重要。 但她该如何开口呢? 书院院墙下的闲人总算是说够了话,又不能真的和里面的刘襄吵架,只好结伴一同离开了。刘襄鼻孔里哼哧两声,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这个书院可是她们三个人的心血,她和李如云已经如此懊恼着急了,可是宋青婵却稳如泰山,这着实是有些不太对劲。 刘襄咂摸咂摸,陷入深思,没注意杯子里的水早就已经空掉了。 她仰头喝了一口,扑了个空,惹得宋青婵一阵轻笑,宋青婵持着壶,又替她倒满,温柔问:“还在想那些人的话?你们也不用太过在意。” 杯中茶水盈满,倒映着刘襄深思的模样。 宋青婵放下茶壶,正想要和李如云说话,刘襄眼中一亮,“我知道了!”这又将宋青婵没有说出口的话,吓得吞回了肚子里。 李如云也被刘襄的突如其来吓得一个激灵,斜眼看去,“你知道什么了?” “哼哼。”刘襄故作神秘看着宋青婵,“我道姐姐怎的这般淡定自若,原来是有了这个主意。” 李如云依旧是一头雾水,看一眼刘襄,又看一眼宋青婵,猜不透这两个人的想法,“什么主意?” 宋青婵抿唇淡淡一笑,胜似百花俏。 凉爽清风吹拂过她耳畔的碎发,柔软飘摇。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道。 这样一说,刘襄就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爽朗笑了两声,接过话来说:“我家是做布行生意的,每次有什么新染好的布匹要出市,必然是要大肆宣扬一番,让许多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