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 薛婵扫她一眼,“这会儿倒是不装哑巴了?” 那人吃瘪。 “说罢。”薛婵寻了个桌子坐下,“为什么偷米?” 率先开口的女子与同伴几人对视一眼,眼中现出几分妥协。 “能不能让我们把米带走?我们抢米真的有急用!这事关几十人的性命啊!” 几十人? 薛婵眉头一紧,“哪里在打仗吗?” 女子吞了下口水,干涩的嘴唇颤了颤又一言不发了。 “如果你实言相告,我说不定可以帮你们。但你若坚持一说,那就耗着,反正我不着急。”薛婵示意丁香玉一眼,摸起自己腰侧的剑佯装这就要动手,女子立刻道,“我说!” 她言罢似乎还是犹豫,不确信地看了同伴一眼,见她们点头,才缓缓道:“我们是......宫里来的人。” “宫里!?”丁香玉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 “...三个月前,皇帝忽然病重,亦不接见外臣,后来我们接到消息,是安王挟持了皇帝将皇帝软禁,丞相想方设法在安王眼皮子底下聚集了一伙人来西南王处搬救兵,可是......军中有奸细,丞相的人近乎全军覆没不说,连丞相也失去了下落,我等便是拼死跑出来的一批人,只要能见到西南王,皇帝的危局便可迎刃而解!谁知这些日子突逢连日暴雨,我们好多伤兵被困在谷中难以前行,我们也是没办法......才......” 薛婵拧眉,仔细地审视着交代实情的女子。 她说的似乎是真话。 马车上的那些米粮,数目虽多,但都是些便宜低贱的糙米,所值的银子不算很多。 “你们既是宫里的人,可有印证凭信?”薛婵道。 女子脸色一白,摇了摇头,“我们做的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计,哪儿敢留证据在身上......但我们每人身上,几乎都有疤痕。” 这倒是真的,这些疤痕有大有小,位置不一样,形状也各不相同,很难让人一口咬定她们是一伙的。 “为何有疤?” “因为......”女子目光一暗,“我等曾经都是罪人,那些疤痕本来是我等的刺青,是丞相将我等从流放之地或奴籍中救出脱身,并想办法弄去了我等的刺青。” “罪人?”丁香玉皱了皱眉,“这么说,你们都是些十恶不赦之人?这丞相似乎......” 丁香玉轻咳一声,没再往下说话。 女子却听出她的言下之意,突然怒道:“丞相大人是这世间最好最好的人!你这等凡妇俗女休要妄加揣测!” 聊了半天,事情的情况薛婵大概知晓了,她皱眉想了一阵,道:“我可以放你们走,但你们得保证,离开之后不得再做鸡鸣狗盗之事,也不能伤人。” 女人惊讶抬眸,立即跪了下来点头道:“你放心!我们绝不会再如此!” 薛婵掌剑快速翻动几下,四人身上的绳子已尽数落下。 “你们的马车就在外面,快走罢。” 那四人怔愣一瞬,这才飞快地离开了。 丁香玉都呆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薛婵,我怎么说也是你的上级,你放走嫌犯都不用跟我打招呼的吗?” 薛婵一顿,看了眼丁香玉道:“抱歉,忘了。” “......” 丁香玉还想再说什么,薛婵一把抓住她的腕子,道:“快回家吃饭,裴砚宁该等急了。” 短短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地上的积水又深了几许。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