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这桩生意再怎么也轮不到张信礼跟甲方这边接头。 “宁总,您误会了,他……还年轻,很多事不懂。”林怀南以为他误会了:“虽然是我侄子,可只算刚入行,一应事务都手生,不如还是和秘书接洽更好。” “没关系,”宁晟凯说得冠冕堂皇:“应该多给年轻人一些机会。” “这……”宁晟凯坚持,林怀南无法,问张信礼道:“小张,你看……” 他希望全无经验的儿婿自己说些什么。作为刚出社会,从未接触过这种层次社交的年轻人,尽管张信礼始终勤于观察、谨言慎行,从出发到现在都没出任何笑话,但林怀南知道他心里还是紧张的。 如果他真是公司里一名受过专业培训的职员,宁总的要求算不上强人所难,林怀南想帮他推辞也没说法,最好是他自己来说。 张信礼缓缓抬头,从一个小跟班与旁观者切换为这场洽谈中的主角。他看见了林怀南眼里的担忧和暗示,也看见了宁晟凯眼里的冷光。 “……林叔,没关系。”在林怀南与宁晟凯共同的注视下,张信礼思忖片刻,竟道:“既然宁总看得起,我怎么能推辞。” 林怀南惊讶,别人不清楚,他可清楚,他这个“侄子”非但没有任何从业经验,甚至连专业也和现在这事八竿子打不着,他这一答是有胆气,可只怕过于莽撞,日后闹出笑话事小,误了正事事大。 然而张信礼话已出口,宁晟凯颔首,道:“辛苦张助理了。那就这样,林总几位自便,我们休息片刻再谈。” 木已成舟,林怀南也无话可说,只能带着自己这边人起身出去。张信礼照旧走在最后,等所有人起来了才离开小桌,几人走到门口,山庄侍者递了擦手的毛巾,帮着穿了鞋,林怀南本想找个僻静地方问问张信礼,谁知宁晟凯捷足先登,以互相了解为由把张信礼叫走了。 林怀南只觉得事情扑朔迷离,没有比这更让人纳闷的了。 室外草木苍翠欲滴,亭台无数,远处围栏里几匹白马在打圈,宁晟凯和张信礼一前一后走上露台,在微风里眺望地平线上摇动的草叶。 “……好久不见,”风吹叶动,宁晟凯先说话了:“没想到再见是在这里。” 张信礼落后他一步,和他一同看向广阔的萋萋芳草,淡淡道:“是啊,没想到。” 宁晟凯单手扶着栏杆,说:“你是怎么来这里的,靠林总提携?” 他语气算不上咄咄逼人,但也无甚友善意思,看似是在正常陈述与发问,实则字字句句都隐晦地夹枪带棒。张信礼比他年轻、比他帅气、比他1、比他更讨小梵喜欢,宁晟凯与他最大的差距就在于财富和社会地位,在那艰难的时日里,当林瑾瑜在书房里退回宁晟凯过于昂贵的礼物时,张信礼还在优衣库叠衣服。 无论做生意也好,干什么也好,都讲究以己之长攻彼之短,他打算不遗余力地提醒张信礼这点。 张信礼答:“算是。” 宁晟凯便笑,说:“无一技之长,有个好叔叔也不错,也算间接‘有对好父母’。” 这是张信礼曾拿来讽刺他的,那时宁晟凯这个深柜老男人gay还没在林瑾瑜面前露出真面目,张信礼以为他和林瑾瑜一样,站在巨人肩头摘苹果,不过依靠着父母辈兢兢业业打拼留下的那点家底,所以才不必为他所烦恼的那些东西烦心,每天花天酒地就是。 “林叔只是叫我来旁听,没为我安排过什么,”林怀南说他是自己侄子,张信礼便只能在宁晟凯面前顺势叫他林叔:“宁总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关心我的父母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谈生意的?”宁晟凯转过身来,道:“我想,刚刚喝茶的时候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对这桩生意没有太大兴趣。” “为什么,”张信礼直言不讳:“因为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