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礼怕他摔,一手搂着他,对许钊道:“算了,让他在二楼躺一会儿吧。” 跟醉鬼是没道理讲的,天知道他们的脑回路是什么,无论好说歹说,林瑾瑜就是赖在张信礼身上不下来,许钊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答应了,说有事叫他。 张信礼搂着他上楼,进了自己房间,林瑾瑜把手从他身上抽回来,扶着墙走到床边上坐下。 “喝水吗?”跃层二楼这个房间不大,张信礼倒了杯水,道:“想吐跟我说。” “我一滴液体都喝不下了,”林瑾瑜揉了下自己的脸:“我手机呢,我得给我爸打个电话。” 刚在车上,张信礼怕他意识不清弄丢手机,所以帮他收起来了,这会儿掏出来给他,林瑾瑜接过了,调出通讯录,打给他爸道:“喂……爸,我在许钊家玩,今天就不回去……晚饭吃了吃了,好久没见了这不叙叙旧吗……行,保证第二天回来报道,ok,挂了。” 他挂电话十分麻利,电话里忙音嘟嘟。张信礼看了他一会儿,说:“你装的。” “废话,”林瑾瑜这会儿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口齿清楚,就是有点困:“不装我一人回去独守空房吗,太凄惨了。” 他不当回事儿,示意张信礼坐过来,拍了拍他的大腿,说:“我没你想象的那么不能喝。” 张信礼知道可能只是后劲还没上来,但他看着林瑾瑜的脸,没和他争:“行,知道你厉害了。” 林瑾瑜问:“几点了,身上一股菜味儿,想泡个热水澡。” 确实可以洗澡了,张信礼把空调开了,给他放好热水让他进去洗,自己则在房间里守着。 喝酒上头之后不宜洗热水澡,更不宜泡澡,热水会促进血液循环,使得更多的乙醇进入血液,加重醉酒反应。林瑾瑜逞能,后劲还没完全上来的时候不当回事,以为自己没什么,结果泡完这个澡,腿肚子就软了,头晕打晃。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勉勉强强从浴缸里爬起来,擦干水,套上裤子,扶着门出去。 跃层的房间狭小,林瑾瑜进门时,张信礼正背对着他,借桌上台灯的光亮看着书。 虽然他的专业实操多过理论,可四六级是每个大学生都要过的一道坎,这几天林瑾瑜时常见他看单词书。 都说男人认真工作的时候是最有魅力的,学业也算是学生的工作吧,张信礼脱了棉外套,只穿着件宽松的灰色毛衣,上面印着只吐着舌头的大狗,他灯光下的肩背宽阔,很有家常气息。 林瑾瑜看着那个背影,忽然觉得没来由的温暖,就好像他们一直住在一起,白天外出,晚上回来,一个先去洗澡,另一个就待在房间里做自己的事,等着对方,洗完了上床躺着,互道晚安,在夜色里相拥而眠。 他回身关了门,走到张信礼身后,弯下腰,从背后环抱住了他。 张信礼听见他进来时候的响动了,没露出惊讶的表情,只从书上收回视线,微微偏过头,道:“干嘛?” 林瑾瑜脸色有点发红,他把下巴搁到张信礼肩上,摇了摇头,说:“不干嘛啊。” 张信礼上臂被他环着,不好翻页,便拍了拍林瑾瑜的手,说:“洗完了先去睡,等我看完这几页。” “嗯。”林瑾瑜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却半点也没动,他把脸埋进张信礼的肩窝,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偶尔轻轻蹭着。 张信礼被他弄得很痒,林瑾瑜的呼吸带着酒意,一下一下搔刮着他,湿润的、温热的。 他有点不安地动了动脖子:“瑾瑜,”张信礼说:“你这样我怎么看。” 林瑾瑜头有点昏,平时张信礼这么说,他就该松手说句“你忙”,然后上床玩自己的手机去了,可今天他就想由着自己来。 “你看呗,”林瑾瑜睁眼看着张信礼的侧脸,他喜欢这张脸上的眼睛、眉毛、鼻子、嘴唇:“又没把你眼睛蒙上。” 张信礼拿他这套道理没办法,无奈地侧了回去,继续看单词。 林瑾瑜仍半压半抱着他,越过他的肩头跟他一起看枯燥的abc。难得的独处机会,林瑾瑜心猿意马,他装醉给他爸打电话其实就是想在张信礼走之前能有机会,再像这样安静而不必有所顾忌地和他抱一会儿。 所以他忍不住和张信礼贴得更近,在他身上亲亲蹭蹭的。 张信礼看了几页,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