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注意力都放到他那儿去了,他感觉到张信礼下了床,动作很轻,似乎往卫生间的方向去了。 林瑾瑜一动不动,装作睡着的样子,直到张信礼轻微的脚步声完全远去。 接着是“咔哒”一声很轻的关门声……果然是起夜,林瑾瑜想:天啊,我到底什么时候能睡着。 他继续再黑暗里熬了十多二十分钟,张信礼一直没回来。 林瑾瑜开始觉得有些奇怪了,没有人起夜会去那么久的吧。 门口的小灯依然亮着,林瑾瑜睡觉习惯留一盏灯,所以上床之前没关它。他又等了几分钟,终于忍不住坐起来……犹犹豫豫地想过去看看。 悄悄过去看一眼,应该不会被发现的吧,林瑾瑜想:慢慢地……悄悄地。 他敌不过自己心里那阵强烈的好奇,终于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下床,往卫生间方向靠拢。 四面寂静,林瑾瑜怕有脚步声,所以没穿鞋,他一步一顿地挪到卫生间门口站定了……透过上方一小块磨砂玻璃,可以看见一部分隐约的影子,张信礼似乎背对着他靠着门。 林瑾瑜把手轻轻放在门上,门口的小灯从头顶垂直而下,照亮了他的脸,他仿佛能听见被压抑着的、极其轻微的喘息声隔着门板传来。 就好像是…… 林瑾瑜抖了一下,指甲不小心在木板门上擦出声音,那种几近不可闻的喘息声立刻消失了,张信礼映在磨砂玻璃上的身影猛地转身,道:“谁?” 这个问句属实宛如没过脑子,这房间里就两个人,还能是谁。 林瑾瑜第一反应是跑,但随即又意识到这时候跑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他定了定心神,装作半夜起夜,刚走到门口的样子,道:“我,水喝多了上厕所。” 里面静了一瞬,随即传来张信礼的声音,他说:“先……别进来。” 林瑾瑜等在门口,里面响起一阵悉索的布料摩擦声,大约过了几十秒,张信礼拉开门,但没走到灯下,道:“去吧。” 林瑾瑜其实根本不想上厕所,他镇定地“嗯”了一声,迈动脚步朝里走,张信礼微微侧身,给他让出一条路。 林瑾瑜与他擦身而过时,肩膀隔着衣服轻轻蹭过张信礼的胸口,他脖子没动,只眼睛四下乱转。 卫生间里没开灯,到处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出来,空气带着一股很正常的、浅淡的沐浴露气味。林瑾瑜总觉得不踏实,虽然这里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但他一开始在门口听到的……那个声音很轻微,但绝不会错。 那分明就是……张信礼在他背后目送他进了门,放开把手,想要转身出去。林瑾瑜千头万绪浮上心间,就在张信礼已完全转过身,眼看就要出去的那一霎那,他猛然回首,抓住了他的手腕。 张信礼不动了,他转过脸来,问:“有事?” 林瑾瑜心跳加快,他回身走过去,麻着胆子,不由分说地按着张信礼的肩膀,推了他一下。 张信礼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脊背贴上了冰凉的瓷砖墙壁。 门口走廊的小灯沿着半开的门斜斜射进半束灯光,林瑾瑜尽可能地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跳,同样上前半步,跟张信礼面对面站着。 他们模糊的影子一同映在半透明的磨砂玻璃上。 作者有话说: 掰里掰里。 “中年心事浓如酒,少年情怀总是诗。”出自梁羽生《冰河洗剑录》。 第121章 溺水 “弄我一手,”林瑾瑜道:“你多久没那个过了。” 张信礼缓缓平复下呼吸,把他微微推远了点。 因为全程都没真的拿出来,所以有些不可避免地弄到了裤子上。林瑾瑜转身去洗手,道:“脏死了。”他想说你不如直接脱了洗洗……但是这样是不是有点尴尬? 张信礼用鼻音哼了一声,道:“现在觉得脏了?” 林瑾瑜在这声哼笑里没感觉到任何开心的意味,反而只有嘲讽……以及那么一丝丝生气? ……那什么上头的时候挺温柔,一那个完立刻翻脸不认人,无情。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