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她说完冲张信礼摆摆手,转身回队伍了。 林瑾瑜悄无声息走到张信礼身后,冷不防出声道:“你们在说什么?” 张信礼被他吓了一下,转过身道:“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笑那么开心,”林瑾瑜道:“手里拿的什么?” “没什么,吃的。” 张信礼越言简意赅,林瑾瑜越想知道沈兰夕到底给了他什么:“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真没什么……”张信礼还没说完,林瑾瑜已经直接伸手去拿:“没什么你躲躲闪闪的。” 他一把抢过了张信礼手里的东西,拿回来一看,发现是一块德芙巧克力。 不经过别人同意,直接伸手抢东西其实是比较冒犯的行为,林瑾瑜那一刻就是很冲动,不考虑后果。 “不就一块巧克力吗,有必要藏来藏来藏去?跟心里有鬼一样。” 张信礼眉头皱着,有点大力地把东西从他手里拿回来:“让你拿了吗,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就看看吗,”林瑾瑜心里非常不爽,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爽,总之就是不爽极了:“跟抢了你什么宝贝似的,哦,定情信物,宝贝得很是吧?直说啊。” 张信礼扭头就走,林瑾瑜憋屈得很,恼怒又难过,整个人堵得快炸了,急需一个发泄口,遂追上去不依不饶道:“跑什么啊,说中心事了?是不是喜欢人家啊,说话啊,到底喜不喜欢,别怂嘛。” 张信礼被他烦得不行,林瑾瑜去拽他的手,他一下打开了,转过身来,道:“跟你有什么关系?喜欢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不然难道喜欢男人吗?” 林瑾瑜一下安静了,张信礼也乍然静了下来,好似也有点错愕于自己怎么说出了这样的话……林瑾瑜道:“哦……意思是喜欢咯,没怎么啊,就因为不怎么样,才随便问的,你反应那么大干什么。” 心脏咚咚跳着泵出血液,林瑾瑜觉得那些血液好像在一瞬间变成了咸涩的眼泪,带着酸楚与难过流向四肢百骸……整个人忽然变得累极了。 他好似觉得无趣一样转身:“集合了,你个儿高,排后面去吧。” …… 直到上午第二节 下课,许钊才背着他的书包姗姗来迟。 来是来了,可整整一上午他都跟死鱼一样趴在桌子上,不是昏睡就是嚷头疼头晕恶心。 中午张信礼去食堂了,林瑾瑜则没去,陪许钊一起点了个外卖,让他继续在座位上死鱼趴,自己蹿自行车棚那儿去拿。 林瑾瑜偷摸摸去车棚那儿拿了两个人的外面回来,走到教室门口,还没迈进去,就看见许钊座位上围了几个平时玩得好的同学,他们兴致勃勃地谈论着些什么,偶尔嘿嘿嘿地笑。有零碎的词语顺着窗边吹进来的风落到林瑾瑜耳边。 林瑾瑜不知道他们具体在说什么,但是似乎听到了“同性恋”之类的词语。 他觉得如芒在背,胸腔里积蓄的烦躁像遇水膨胀的海绵,满得要炸出来,许钊和那些人的调笑听在他耳朵里仿佛一根根钢刺,分外扎人。 林瑾瑜提着外卖迈进门去,直走到他们身边,很大声地道:“别说了成吗?” 所有人同时一愣,被吓到了一般瞬间收声,齐刷刷看着他。 许钊也愣了,半晌,他满脸奇怪地开口道:“那个啥……鲸鱼……你回来了,路上被平头抓了?这么大火……” 林瑾瑜十分恼怒道:“你们在这里说什么啊?同不同性恋的,很好玩是吗?” 大家十分怪异地看着他,几秒后,一个人说:“我们只是在念二伦的摘抄本……” 二伦是他们班一个同学的外号,看着五大三粗的,没想到还挺爱学习,专门有个积累语文素材的摘抄本……难怪一堆老爷们看西洋景一样拿过来看。 林瑾瑜道:“什……什么?” “摘抄本啊,”许钊把自己手里拿着的牛皮本子递给他看:“喏。” 林瑾瑜放了外卖,接过来,看见洁白的纸张上二伦用他那奇丑无比的字迹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古诗,其中有一首是徐彦伯的《采莲曲》:既觅同心侣,复有同心莲。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