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茴笑了,露出很高兴的神情,可她捏着自己的衣角,摇了摇头:“不去了,”她说:“我去了我弟弟妹妹没人看。” “你爸妈呢?” “爸爸妈妈都出去打工了,奶奶有别的事,身体也不太好。” 林瑾瑜扫了眼挤在这院子里的三个小孩,小的可能才两三岁,大的不过五六岁,都要靠陈茴看着。陈茴自己今年也才十四岁,她自己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林瑾瑜蹲下来,从兜里摸出几块大白兔奶糖,递给陈茴腿上那个最小的孩子:“这个给你。”他说:“给你们吃。” 那孩子用满是口水的手接了过来,口齿含糊地说了句谢谢哥哥。 林瑾瑜摸了摸他的头顶,对陈茴笑了笑,起身走了。 这之后一路上,林瑾瑜的话明显变少了。 “怎么不说话,”张信礼一边跑一边问他:“很吃惊?” “没有,”林瑾瑜说:“只是觉得很辛苦。” “是啊,”张信礼道:“我们家的条件在这里已经算还行了,吃得起饭、上得起学,爸在周边开个棋牌室,养点鸡鸭,种田,收入也还不错,不用每年都在外省打工,几年几年地不回来。” “那很好啊。”林瑾瑜回答。 “还要谢谢你爷爷。” 林瑾瑜皱眉,转过头问他:“什么意思?” 张信礼看他:“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你今年暑假为什么来这?” “我爸说乡下老家没亲戚了……”林瑾瑜说到一半自己住了嘴,拿屁股想也知道,就算老家没亲戚,能横跨小半个中国把自己儿子扔在外省,扔的人家就算不过命,也得是好到穿一条裤子的交情。 张信礼看他确实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道:“我爷爷和你爷爷,以前是同一个班十几年的战友。” “哦!”林瑾瑜恍然大悟:“怪不得呢……我爸没跟我说过这个。” 他想起记忆里那个从来都威严赫赫的爷爷,他已经很老了,身子骨却一向很好,满头雪白的头发从来都往后梳得整整齐齐。 林瑾瑜从小就有点怕他,因为爷爷总是皱着眉头,也不像别的长辈一样爱逗小孩,家庭聚餐的时候他总是坐在正对门的主位,偶尔出声时,所有人都停下来听他说话。 “那你爷爷呢?”林瑾瑜问。 “过世了,他身体不好。”张信礼说:“我爷爷跟你爷爷关系很好,以前腿脚利索的时候常来往,我们没出生之前还……” “还什么?” 张信礼却不说了。 林瑾瑜被他勾起了好奇心,一再追问,张信礼却怎么也不肯说了。 林瑾瑜就一直烦他,张信礼不堪其扰,左躲右闪,把狗拎过来拦着他吓他,就是不说。 “切,神秘兮兮的,”林瑾瑜多番骚扰还是套不出他的话,撇撇嘴:“不说拉倒,你稀得说我还懒得听呢。” 张信礼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你今天这么早起来真有点出乎我意料。” “这算什么,”一说到这个林瑾瑜就得意了:“小事,不就早起吗,有什么大不了,我一向意志坚定说到做到的。” “哦,但愿。” “瞧你那一脸不相信的样儿,”林瑾瑜推他肩膀:“别以为全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