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听。” “你就哄我吧。” 芸娘听着他这话,心里压着的事松了些,露出浅浅梨涡。 雨打在车顶淅淅一阵响动,顾言向后一靠,松散地倚在车壁上,只看着她, “芸娘,你喜欢这里吗?” 芸娘看了眼窗外,“初来不习惯,现下倒觉得民风淳朴。” 顾言听到这话,只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要是能这样在这里安康过一辈子,倒也不错。” 芸娘心里一跳,抬眼看他,只见他脸色似隔了一层水汽,琢磨不透,她刚想张口问,车子一停,车外有人恭敬道: “大人,裕王殿下到了,在府里等您呢。” 裕王? 芸娘心里一惊,透过车帘隐隐看到个车子停在府外,顾言没说什么,只是进府后,吩咐让她先行用饭休息,不用等他了,转身进了书房院里。 芸娘想着刚刚顾言欲言又止,心里总觉得他有意瞒着她些什么,想了想,她提着食盒走到院门外,门外站着两个护卫,这几个月芸娘也对这些护卫混了个脸熟,只是浅浅一笑, “给里面送些汤水。” 护卫们都知道顾大人商量事从不避着这位夫人,也就没多相拦。 芸娘自然地走进院子里,立在门外,檐下还落着雨滴, “老三要反。” 芸娘刚走到门边,就听见个陌生低沉的男声从里面传出来, “再过一月,便是父皇寿辰,线人来报,老三先行出发,随后有兵从甘肃境内直驱汴梁,这剩下的事……” 顾言看着眼前人,沉声应道,“臣知道该怎么做。” “顾言,你办事我放心,只是……” 裕王的声音一顿,他瞥了眼面前的年轻人, “但若你就这么留在西北不回汴京,怕是老三那边得起疑心……” 顾言并没有接话,他站在那里,跟个木头桩子一样,但裕王知道他听懂了,他惯常是个心思重的,这是不打算应他下面的事,可他却不打算把这事放过去,兀自开口道: “让你那夫人先行回京。” 一听这话,顾言立马抬眼拱手长揖, “内人才疏学浅,不堪大用,怕回京误了王爷大事……” “顾言。” 屋子里,景王打断他的话,看了他一眼,悠悠道: “你那夫人是陆家亲女吧,你可知圣人也在寻她?若她回京做饵,必能将老三手里那个通敌卖国的老道士引出来,一网打尽。” 芸娘在门外听着,想到江秋月信中所提,心中一紧。 “王爷。” 顾言抬头站在那儿,手垂下微微握起,声音有些冷, “芸娘不行,独她不行。” 裕王皱起眉,倒是对他这番强硬有些出乎意料,只听他道: “臣去拦截完景王,立马可以赶回京城。” 裕王起身把手背在后面,来回踱步,声音里有些不耐, “说得容易,若是老三发现了呢?” 顾言面色不变,冷静道:“臣能做到绝不让景王发现。” 裕王黑着脸,停住脚步,回头看他, “你……” 话音未落,门突然被推开,又想起那次这女子天色阴暗,迎面扑来些湿意,只见个窈窕人影轮廓缓缓从外面缓缓走进来,裕王双手负在身后一怔,看清来人,只一挑眉,又想起那次在花坊这女子一脚破门而入,追着李三满屋子跑,不动声色地退后半步。 顾言扭头则是起身,立马挡在门前,面若寒霜,罕见厉声道: “谁许你进来的?!滚出去!” 芸娘只望着他一眼,切切道: “秋月来信都同我说了,就算躲也只能躲得了一时,我愿回京结束这一切。” 顾言眼里阴霾渐起,回京?那是圣人想要她的命,从没有这么一刻,他想放下这些所有东西,同她走就是了,什么权力荣华,他都不要了,咬着牙道: “说什么胡话!来人!送夫人回屋。” 眼见门边护卫拥上来,芸娘越过他的肩头,朝裕王一福礼道, “王爷,陆芸愿回京助王爷成事。” 裕王一挑眉,他只以为顾言这夫人是乡下来的不懂事,没想到这还是有几分气概,又想到听人来报这女子带三百人去荒漠寻夫的事,不禁高看了一眼,点了下头对着顾言道: “你家夫人都这么说了,顾郎,你做如何啊?” 顾言一言不发,直盯盯看着芸娘,倒是芸娘收回眼神,望进他的眼里,轻声问: “顾言,你信我吗?” 顾言沉默着站在这夜色的阴影里,眼里带着些说不清的情绪,有些难过似还有些不舍,芸娘微微一笑,把他的手抓在自己手心焐热,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