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药递给陆放舟。 「病了怎么不说?」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在责备,可此时的陆放舟在看完裴櫂以前的感情后,突然觉得这句话即使是在责备,也充满了温柔。 她看着裴櫂,看得裴櫂有些不自在,他掩去自己的不安,将背影留给陆放舟,「这里是岭南别院的客房,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回去。」 陆放舟乖乖的把汤药喝完,苦涩的药水让她的脸挤成一个难看的样子,然后缓缓的吐出一口长气。 等裴櫂转过身来,陆放舟已经变成了一隻十二节蝉。 也许是药物作用,药甫一入腹就產生了变化,这时候的她被压在了棉被底下,花费好大的力气才爬出来,大口大口的喘气。 本来就在病中,使了这么多力气陆放舟虚脱的趴在枕头边,奄奄一息,动弹不得。 而这个时候,风满闯了进来。 看见房内还有裴櫂先是一愣,放慢脚步走到了床边,看见枕头上的陆放舟,轻轻地将她捧到手心,然后「哇」的哭了。 陆放舟被这一哭害得一个激灵,浓浓的睡意顿时烟消云散,睁着眼睛,心脏被吓得扑通扑通的跳。 「舟姐姐你受委屈了,原来你的真身是一隻蝉儿呀!生了病很难受对不对,不要怕,满满陪着你。」她抽抽噎噎,用手指抚摸着陆放舟的背,这样一摸,陆放舟不得不承认这样其实很舒服,可是没一会儿风满哭的更是厉害。 「舟姐姐你怎么只有一片翅膀呀!你的翅膀呢?你的翅膀在哪里?」说着开始翻棉被翻枕头的去寻,搞得陆放舟头昏脑胀,想吐。 她立刻用前脚向风满的手心踩踏两下,陆放舟的声音传入风满的耳里。 「别找了,我头晕。」 这个声音似乎也传到了裴櫂的耳里,他用手握成一个拳头抵在唇前,笑了。 风满这才抱歉的停下动作,又继续抚摸着陆放舟的蝉背。 她很喜欢被这样触摸,温柔且舒服,并且让她感觉到被爱的感觉。 这一千年孤独太久了,久到她都要忘了怎么跟人相处,久到忘记这种被呵护的感觉是什么。 这次戚家母女出事,戚家就算是玩完了。 当初容正为什么会被贬到异地去,其父容徙再清楚不过。当初处理滚钱的饭馆出了事情,他便将一切就都交给位于刑部的戚侍郎处理。他也不贪多,做得事情痕跡小,帐簿上的钱乍一看也没什么变动,因此没什么人注意。 而裴櫂却让戚夫人和戚家千金当眾出糗,无非是想告诉容徙,他要对他出手了。 而戚家只是第一步。 戚家势力不过是京城里的一个小指头,不算多重要,容家也是说弃便能弃的,并且再这之后也会诸多防备裴櫂的出击。 可裴櫂的出击,是一连再再而三的。 当陆放舟得知戚侍郎被关入大牢候审,其妻女也被禁足于家中的消息时,已经是三日后了。 并且他还得到一个消息,风满不日即将出城,在观音庙内潜心修行三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