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姐儿不住看向她。 不过蒋明菀也没好意思说刚才的事儿,只能假做无事遮掩过去。 第二日起身,蒋明菀就开始整顿家务了。 这天早上,徐府上下都聚集在前花厅回事。 蒋明菀则是高坐堂上,一波一波的见府上的管事,先见内宅的管事,再见外面铺子的管事。 一波一波下来,有吓的冷汗直流的,也有淡定如水的,更有哭的涕泗横流跪地求饶的。 可是蒋明菀却依旧面不改色,处置的干脆利落,让他们便是哭,也找不出一个理由来。 因着事情繁杂,蒋明菀一直处置到中午了还没处置完,最后只能暂停处置,先简单的用了一顿饭,又继续处置。 一直到夕阳西斜,里里外外的事情这才理清楚。 蒋明菀捏着那厚厚的账本,心里有了底。 而何大站在一边,额上早就满是冷汗。 “何管家。” 听着蒋明菀平淡的声音,何大心下打了个哆嗦,急忙走上前来:“奴才在。” 蒋明菀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浅浅勾出一个笑来:“我刚刚处置的,你觉得如何?” 这话一说出来,何大想都不想立刻道:“太太公正严明,处置的再妥当不过了!” 蒋明菀却只是冷哼了一声,淡淡道:“家里的这些管事的位置需得调换调换了,我过几日会让福安与你交接。” 何大心下一跳,知道这是要撸了自己京城宅邸管事的职位了,可是他却一句怨言也不敢有,急忙恭声应下:“奴才知道了。” 蒋明菀看着何大,冷冷的勾了勾唇,这个何大,大的错不敢犯,但是这么多年,小动作也不少,得亏没敢太得寸进尺,否则,便是之前多年的情分,只怕也讲不得了。 何大颤颤巍巍的出了前花厅,刚一出来,就看见他媳妇一脸焦急的等在外头。 见着他出来,急忙迎上去道:“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有什么吩咐,怎么和你说了这么久的话?” 何大这会儿腿肚子都有些转筋,哪里还能回答这连珠炮似得话,只咬了咬牙:“别问了,回去再说。” 何大家的一看这样子,心里就咯噔一下,知道有些不好,她有些惊惧不安的看了一眼丈夫身后的花厅门,到底不敢再多说一句,扶着丈夫离开了。 至于此时的前花厅,海棠皱着眉道:“没想到这个何大看着老实,行事竟也敢如此欺上瞒下。” 蒋明菀收拢着手里的账簿,淡淡道:“索性不过是一年几百两银子的回扣,也没耽误什么大事儿,这才看在他伺候老爷多年的份上,给他几分脸面,日后这事儿也不必提了。” 海棠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又道:“奴婢倒是觉得,何大家的仿佛比何大要更放肆些,厨房和采买上的管事,都是何大家做主重新换的,若非昨个太太回来,换上了咱们从江北带来的人,指不定老爷太太的膳食都要被他们应付过去呢。” 蒋明菀听了这话只是淡淡一笑:“后宅油水多的地方就那么几个,如此行事也不出奇。” 听着太太的话似含着一丝冷意,海棠也不敢多言了,只心里想着,这回何大夫妇怕是要倒霉了。 此时何大夫妇也回了自家住处,何大靠在榻上喝茶压惊,何大家的却一脸焦躁的在屋里走来走去。 “说起来咱们也是在老爷太太跟前伺候了好几年的人了,当年老爷回乡丁忧,路上马车陷进了泥坑里,还是你背着大爷走了二十多里路,如今怎么太太一回来,竟就变了脸了,撸了你的管事职位不说,连我也闹了个没脸,竟是连前花厅的门都进不去。” 何大听着媳妇的抱怨,许久才叹了口气:“别说了,这回到底是我们行事行差了,太太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之前就让你悠着点,莫要太过分,你却眼红旁人家,如今闹到了这个地步,又何必说这些!” 何大家的一听这话就火了:“当时老爷留我们在京中看宅子,本就是因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