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解,只是日后该如何处置,我自会斟酌。” 见着谭岑仿佛是松了口,高夫人也没有和他硬顶,只笑着道:“谭大人爱子之心我当然不会怀疑,也不敢插手谭家家事,只是如今看着谭公子和谭夫人都如此虚弱,不如先请个大夫上门看一看,免得辜负了谭大人的一片心意。” 谭岑听着这话有些恼火,这不就是光明正大的怕他虐待儿子和妻子吗? 可是这个要求十分合理,再一看老妻和儿子的状态,谭岑到底还是点了点头:“夫人顾虑的有理。” 说完他对身后的小厮摆摆手:“去外头请个大夫来。” 语气十分轻忽,仿佛这只是一件极为微不足道的事情。 唐氏听着这话,再想着往日的恩爱,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到了这个地步,却只能靠着旁人的善意才能支撑下去。 而谭岑听着这悲凉的哭声,却仿佛没有听到似得,神情十分坦然自若。 谭家的这一出大戏,着实是震撼到了蒋明菀。 等大夫给唐氏母子诊完脉,又开了药,她看着两母子服完药歇下,这才和高夫人离开了潭府。 在路上高夫人还和蒋明菀感叹:“谭夫人真是个命苦的,那位谭大人如此薄情,生的儿子也不孝顺,母亲都瘦成那样了,竟然也没发现,还是谭岑说了才知道,如今又为了个戏子要死要活,日后谭夫人这日子还不知怎么过啊!” 蒋明菀听着这话也只是应和:“日后只能盼着谭公子能想明白,只要他立起来了,谭夫人也能有些盼头。” 高夫人却只是摇头:“只怕是难,我看着今日谭大人对着谭公子的态度,想来父子情分也不剩多少了。” 蒋明菀挑眉,看了高夫人一眼,却并没有反驳。 的确,谭岑表现出来的态度,的确仿佛是对谭琛一点父子情分也无了,十分的冷酷。 不过关于这个,蒋明菀就不好多说了,只笑着转移了话题,又说起了旁的。 两人很快就在路上分开了,高夫人回了高家,而蒋明菀则是回了自己家。 等到了家,蒋明菀先让人准备了洗澡水,洗漱了一番,这才觉得轻松了一些,她换了件家常的衣裳从净房出来,一边让海棠帮她绞头发,一边回忆今天的事情。 今天的一切事情,都看起来太过理所当然了。 可是正因为这种理所当然,这种仿佛话本子里写出来的剧情,才更让蒋明菀心怀疑虑。 首先第一点,那位薛姨娘,果真就蠢到了这个地步,在她们的上门的时候,正好将正房的人都调开,让她和高夫人都看到唐氏在谭家的悲惨地位。 第二点 ,不管谭大人心中怎么想,但是当着外人的面,竟然对妻子和儿子如此冷漠无情,这简直有些让人不可思议,要知道,当官的人,哪个人没有两幅面孔,甚至三四副面孔也是有的,谭岑也是官场老油条了,竟然在她和高夫人面前表现出如此不堪的一面,着实让人疑虑。 还有其他古怪的地方,不一而足,蒋明菀暂时还没整理出一个头绪,但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今日发生的一切事情,仿佛都是在引导她们,谭家的后宅很乱,谭大人是个为了美色冲昏头脑的人。 蒋明菀皱起了眉。 谭岑表现出这一点,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她想不明白。 不过也不想深思这件事,因为她现在总算是隐约明白了之前徐中行的那句话,想来徐中行对这事儿是早有准备的,因此她也就不必忧心了,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反倒是高夫人,她今日的行为才更值得斟酌和推敲。 蒋明菀想着今日高夫人的一言一行,虽然看起来是为了唐氏出头,但是如此行事,却也是彻底的将唐氏给收服了,唐氏几乎对她感恩戴德唯命是从。 而她一言一行虽然看着是在帮唐氏母子,可是后来与谭岑的那番交锋,又何尝不是在激怒谭岑,若是谭岑果然是个气量狭窄的人,等他们走了之后,唐氏和谭琛,只怕也讨不到什么好。 想到这儿,蒋明菀运了运气,看起来,这江北虽然看着平静,其实这里头的水还真的不浅呢。 等到晚上徐中行回来,蒋明菀将今日经历的事儿,一五一十和徐中行说了,徐中行听了之后,淡淡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不必操心。” 蒋明菀听了忍不住一笑:“在老爷口中,我还从没听过什么事儿才算是大事儿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