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冒险,要知道,他的贴身侍卫也是在藩台的眼皮子底下看着的,可是这些人都没动,那就说明他是用了其他不在明面上的人动的手脚。 如此想来,他竟然还没进延宁府呢,就预备好了可能发生的事情,这般缜密的心思,也的确非常人能及。 藩台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虽然与白家的关系不算多密切,但是却也受过白家的孝敬银子,之前诬陷卫云清的事儿,更是他一手策划,如今主要人犯到了京城,那他的前程如何,只能看袁阁老念不念这份同科情谊了。 省城风云变化,延宁府却祥和平静。 白家人夤夜离开了他们在府城的大宅子,发卖了八成的奴仆,带着银子细软,一路往乡下去了。 等他们出了城门的时候,外面的天还没亮,老太太靠在马车里,半阖着眼睛,手里拨动着佛珠,跟前两个伺候的人,没一个敢说话。 许久,老太太终于念完了一卷心经,这才放下佛珠,抬了抬手,立刻有人奉了茶上来。 她浅浅的呷了一口,这才道:“这一路可还安生?” 林嬷嬷细心回话:“都安生呢,刚出了城门,再有两个时辰就到地方了。” 如今的林嬷嬷早已没了往日的风光,身上穿着件半旧的衫子,人也有些灰头土脸的,老太太跟前的丫鬟大多发卖了,因此她这个管事嬷嬷如今也得做活。 而白老太太听到这个,脸色也沉了沉,白家老家那个地方她是去过的。 虽然也在县城盖了房子,可是比起府城来说,那是差得远了。 而且她们这次回家来是为了避风头,只怕县城也不能去了,最好回乡,可是乡下日子,她就真的能过得惯吗? 自己的那些儿孙们能过得惯吗? 老太太叹息一声,只觉得乏味透了。 许久才再次开口:“二房的平哥儿到底没有跟来?” 林嬷嬷低下头,小声道:“平哥儿说学里功课紧,而且也有住的地方,让家里尽不必操心了。” 白老太太冷嗤一声:“什么不必操心,我昨个还听人说,老二偷摸的将他叫到前头去,不知给了多少,也是个白眼狼,如今眼看着家里不成了,便觉着自己的翅膀硬了,想往外头扑腾。” 林嬷嬷听了这话急忙劝:“老太太别这么想,到底哥儿的学业重要,再怎么说也是白家的子嗣,二老爷自然也盼着他能用心向学,努力读书的。” 老太太更是不屑:“就老二那个脑子,能教出什么好儿子来。” 但是到底也没有再多说了,毕竟如今白敬华不在,她能依仗的,也就只有这个小儿子了。 之后的路上老太太这儿一直平静,只是二房哪里就不见得多平静了。 李氏哭哭啼啼的抱着女儿,难受的无以复加。 “你那个父亲,果真是个靠不住的,如今你的婚事这样艰难,还要一家子跟着回乡下去,乡下能有什么好人家,倒是那个小孽障,却是借着读书的幌子留在了府城,我们娘俩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听着母亲一口一个小孽障,慧姐儿也有些不大适应,急忙小声道:“母亲,兄长也是为了学业,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而且既然祖母要回乡,咱们也自然在跟前侍奉。” 谁知李氏听了却啐了一口:“呸!什么学业,那样的小孽种,便是读了书,又能读出个什么名堂,你祖母要回乡,那是受了你大伯的连累,咱们家不过是无辜牵涉其中罢了,若是你父亲狠下心来跟你大伯家里分家,咱们不就能好好的留在府城了,至于老太太,自有大房照料!” 听着母亲的话,慧姐儿都有些无奈了,祖母就两个儿子,大儿子不在了,又怎么会让大房照料,还有分家的事儿就更不必说了,享富贵的时候是一家人,遭了难了,就别想撇清。 只是这话却不好和李氏说,她这会儿正生气呢,慧姐儿只能细细安抚,一边说婚姻之事都看缘分,一边又说自己也愿意在父母跟前多侍奉几年。 这才将李氏的怒气安抚下去。 可是李氏心里却是越发心疼女儿,她这样好的一个闺女儿,日后又该如何呢? 蒋明菀自然不知道这些内情,只一大早的就听人说,白家人回老家了。 她愣了一瞬,然后点了点头,再没多想。 等用完午膳之后,又被赵夫人请了过去,说是要她帮着给文哥儿相看。 蒋明菀都有些无奈了,她如今竟然成了专业的红娘了。 不过这也是好事儿,她自然不会推辞,要知道,上一世文哥儿的婚事,就是她牵线搭桥的。 不过这一世文哥儿的选择就比上一世多多了。 有一个知府父亲,本府的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