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菀看了一眼玉兰,也抿着唇笑了笑:“你往常不是嫌他聒噪吗?怎么今儿倒是夸得起劲了。” 玉兰一听这话,也不知触及了什么,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看着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奴婢自来是有一说一,他不好的说了,他的好处自然也不会冤屈了他。”玉兰强撑着脸面道。 蒋明菀听着这话顿时一笑:“没成想咱们玉兰倒是个刚正不阿的青天大老爷了。” 一时间屋里的人都笑出了声,只玉兰涨红了脸,臊得不行。 不过蒋明菀到底也没有太过调笑她,很快又转移了话题,说起了旁的事儿。 而此时的卫府,赵夫人也在榻上听了她跟前嬷嬷的回禀,听完之后,忍不住流泪道:“我也是个没用的,这样的事儿,倒是要劳蒋夫人为我出头。” 嬷嬷小心劝她:“太太也是当局者迷,一时气急攻心没能想到罢了,徐家太太身在局外,自然看的分明。” 赵夫人听了这话叹了口气:“也是她聪慧罢了,若是将她摆在我这个位置上,想来定比我做得好。” 嬷嬷听着这话,倒也不好再劝,只能细细安慰赵夫人。 也幸亏赵夫人不是个多愁善感的,很快就揭过了这一茬,露出了些许欣喜:“这回过后,我倒要看看白府还有什么脸面上门。” 嬷嬷听了也笑着应和:“日后想来能安生些了。” 而芸姐儿在自己院里也得了消息,原本面上的愁容也是一扫而空,白家那样的人家,她是万万不愿意去的,尤其他们还如此折辱自己。 想到这个芸姐儿忍不住咬了咬牙,这世上之人真是凉薄,父亲得势的时候,恨不得将门槛踏破,如今一朝失势,便落得如此凄凉的地步,幸好还有徐家人愿意帮助她们家。 想到这儿,芸姐儿心中到底生出了几丝安慰。 卫家和白家这点琐碎事儿,到底也传到了正在和巡道大人议事的白敬华耳朵里,一边的巡道大人自然也知道了。 白敬华气的手都在哆嗦,压根不敢看巡道大人的脸色,只能强撑着淡定道:“家中仆妇无礼,让大人看笑话了。” 丁巡道意味深长的看着白敬华道:“人都说要痛打落水狗,可是如今卫巡抚的罪名还没能定下,有些事儿还是得悠着点才是。” 推出个仆妇来顶罪的事儿,丁巡道自然一眼就能看破,心中不免也对白家看低了一眼,这才什么时候,就这般明火执仗的欺上门去了,真是竖子不足与谋。 但是想着白家人在京里的靠山,丁巡道到底还是捏着鼻子没敢撕破脸。 而白敬华听着这番似讽非讽的话,面上也不好受,但是却也只能勉强笑着含糊过去。 等到从巡道衙门出来,白敬华立刻铁青了脸,准备回去好好教训一下周氏,这样的事儿竟然也敢不经自己就做出来,这女人果真是糊涂透顶! 且不说延宁府的这些纠缠,此时徐中行也终于到了省城,只是一来之后,他们一行人就被撂到了驿馆里,只有通判大人去了臬台衙门回事儿。 剩下的人都只能百无聊赖的守在驿馆,等着上官发话。 徐中行在驿馆里憋了一天,等到第二天的时候,终于出了驿馆,名目自然是拜访师母,这个旁人也挑不出错,毕竟人家上省府是来公干的,不是来坐牢的。 延宁府的一干书吏下官们,就这样看着徐中行离了驿馆,他一走,便立刻有人去给通判大人禀报。 通判大人听了却只是一笑:“不怕他动,就怕他不动,能让他离了延宁府,自然也不是随便就做出来的决定。” 底下人看着通判大人如此高深莫测,自然也不敢多问了。 徐中行离了驿馆之后,就先去西市卖了一些点心茶叶,又买了些布匹书籍文房四宝,这才雇了辆马车,往住在南城的杨家去了。 其实杨家原先是有个大宅在东城的,可惜后来杨言正倒台,那个宅子也被官府查抄,如今只剩南城的老宅。 徐中行不知道拐了几道弯,终于才拐进了杨家所在的巷道里。 这条巷道不深,只住了四五户人家,都是独门独户,一进大小的宅子,杨家正在巷道最里头。 徐中行一到巷道口就下了马车,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进去。 等走到门口,看着掉了漆的门扉,伸手扣了扣门。 没一会儿,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