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清晨,天边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子的缝隙透了进来,岳卿言才彻底失去了耐心。 他一拍椅子扶手,站了起来,“罢了,将这两人先关起来,其他的容本将军禀报了皇上之后再说!” 他进宫面圣,将昨儿夜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皇上。 “是臣失察,差点酿成大祸,还请皇上责罚!”岳卿言主动说道。 这几日发生的事儿太多,景孝帝早就烦不胜烦。 得知周钰被他亲自下旨处死,居然还有人敢顶风作案劫狱的,顿时脸就黑得跟个碳似的。 “可查到是何人所为?!” 岳卿言再次行礼,“是臣无能,抓到了那两人,但他们却什么不肯说。” “嗯……”清晨的景孝帝原本就有些起床气,再听到这些话,眉头拧成了个疙瘩。 早晨的勤政殿连景孝帝一贯用的龙涎香都换了,换了个平心静气的安神香,显然是景孝帝授意的。 岳卿言不敢出声,过了许久,就听到坐在上首的景孝帝忽然慢慢悠悠的开口了,“你说昨儿多亏翰林院的吴大人提醒你,才能及时抓住那些劫狱的人。既然如此,那便让吴锡元来查此案吧。” 岳卿言拧着眉头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是,一直等到他从殿中退出来,他才无奈地摇了摇头。 皇上将这个案子交到了吴锡元手上,他也不知道对于吴锡元来说,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儿。 昨儿夜里他审问了一夜,都没能撬开这两人的嘴。 这两人应当也是大家族养的死士,事到如今已经是心存死志了。 万一吴锡元没审问出什么名堂,岂不是对他日后的官途有影响? 岳卿言有些后悔了,原本是想替他这个妹婿在皇上面前刷下存在感,日后好升官,早知道就不多嘴说这一声了。 他去了前门,门口都是等着上朝的大臣们。 岳卿言找了吴锡元,对着他叹了口气,“妹婿,是义兄对不住你。” 吴锡元正在和王启英两人说着闲话,忽然听了他这话,一脸的疑惑。 “义兄,何出此言呢?” 王启英也是同样一脸迷惑,“表哥啊,你又作甚了?” 岳卿言是顾妙芝的表兄,也就是他表兄。 王启英脸皮厚,人还没过门,他就已经先叫上了。 岳卿言一开始还觉得他叫得太过亲近,后来发现王启英确实是个有能耐的,对他也有所改观。在这之后,他怎么叫都由着他去了。 听着这两人问起,岳卿言没卖关子,就直接说道:“方才我去见了皇上,说起了昨夜发生的事儿,皇上将劫狱的案子交给锡元了。” 吴锡元:“……” 不用问也知道,定然是他这义兄想着帮他邀功,不然好端端的皇上怎么会想起他? 王启英:“??!!” “表哥,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好事儿吗?锡元有案子破才能升官啊!” 仅仅靠着熬资历,什么时候能升官发财? 他还等着他妹婿进了内阁,出去显摆呢!若只是熬资历,怕是他都半截入土了,锡元还不定能不能进内阁。 岳卿言再次叹了口气,“若是真能破了案子,那倒也是件好事儿。可昨儿夜里我已经审了一晚上,那两人应当是个死士,撬不开嘴的。” 吴锡元看着他一副替自己忧心忡忡的模样,心中有些感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