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下了灾难,六爷也无法用强,不得不收军罢了。此次老毛子来者不善,尽管打的是准格尔部,可其用心未必就仅止于准格尔部,王爷别忘了当年两次雅克萨之战,因此六爷出兵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倒也无甚说头,只是以老毛子的火器威力,我大清能与之相较的也就只有刚成立不久的火器营了,六爷不可能放心让别人去掌握如此强大的军队,这么一来,能挂帅出征的也就只有六爷自己……” “不错,可这跟我等又有何关系?”性急的老十忍不住出言打断了温瑞和的长篇大论。 “十爷莫急,且听普横慢慢道来。”温瑞和笑了一下道:“六爷登了位,兄弟们心中都有不服,可面对这着六爷的强势,大家伙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不是吗?六爷心中早就想着排挤各位兄弟,也没少在这上头动脑筋,先是赶走九爷、十爷,又将十四爷踢出京师,后是整顿刑部,拉出四爷、十三爷整王爷,这一系列的手腕玩得虽是漂亮,不过始终未能伤及各位阿哥的根本。这又是为何呢?其实说起来简单,六爷并没有绝对的威望在手,非不想实不能耳。此次战端若起,六爷败不得,若是胜了得话,携大胜之余威,万事辟易,诸位阿哥离覆灭只怕也不远了,可六爷要是败了的话,嘿,那六爷的好日子也就该到头了。” “嘶”一帮子爷们一听此言,顿时各自倒吸了口凉气,愣愣地说不出话来,良久之后,允禩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本王虽弱,却也不能任人宰割,该怎么办就请先生明言好了,本王,唉,本王……” “怕个鸟,咱们想着法子让他打不赢就是了,嘿,老六不在京中,咱们若是闹将起来,就凭老十三一个人又能如何?咱这一年在西北吃沙子也不是白吃的,好好瞧瞧罢,这玩意儿真要是用上了,嘿,那乐子可就大了!”老十满不在乎地摇着大脑袋,边说边从贴身的小衣里头掏出个油布包着的小包裹来,笑呵呵地递给了允禩。 “这个是……”允禩接过了包裹,用手一捏,发现内里不过是个小本子,也不打开,沉吟地问道。 “八哥,您尽管打开看看便知端倪,嘿,老六那混账让老子到西北吃砂子,咱是那么好欺负的啊,嘿嘿……”老十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声,笑得允禩险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皱了下眉头,将那个小包裹展了开来,发现里头是本账册,细细一看,顿时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激动之余,拿着本子的手都禁不住颤抖了起来,好半会才稳住了神,将本子转交给了温瑞和。 温瑞和面色沉稳地将本子浏览了一番,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语速略快地说道:“十爷这回是立大功了,原本依普横的算计,我等只有三成的胜算,现如今可以加到五成还多了,好!” 允禩一听到“五成的胜算”,脸上顿时透出了一层宛若喝醉了酒般的红晕,双目中露出了饥渴的眼神,霍然起身,恭敬地对温瑞和一鞠躬道:“愿先生教我!本王一体听从先生的吩咐好了。” 温瑞和赶忙站了起来,躬身还礼道:“王爷言重了,此事虽凶险,却也不是不可成,只是时机未到,轻泄不得,再者,六爷的举动尚未全明,请恕普横暂时不能将全盘计划托出,不过也快了,就这几日的时间,六爷一定会有动作的,到时普横自会言明一切。” “好,如此多年本王都等过来了,倒也不差这么几天,本王等着便是了。哈哈哈……”允禩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老九、老十也跟着笑了起来,满屋子的欢声笑语,宛若胜利已然到手了一般…… 佛教讲究的是大自在观,无我无他,无喜无怒,普渡众生。这道理说起来倒是浅显易懂,可实际上又有几人能做得到,至少自称佛门子弟的允缜就做不到,今儿个被胤祚硬逼着在那块所谓的英雄碑前磕了几个头,心中不爽得很,回到位于城外的自家王府,也顾不得去换身干衣服,借着个由头将几个倒霉犯了事的奴仆狠狠地收拾了一番,自个儿操鞭在手,痛快地发泄了一场,这才余怒未消地转回了房,换了身衣服,脸色沉郁地走进了书房。 书房内,正自抚琴的唐国鸣听见了允缜进来的脚步声却始终没有停下那曲《清平调》,甚至连头都不曾抬一下,闭着眼自陶自娱着,一派悠闲的气度。允缜也没开口,只是坐了下来,静静地听着曲儿,面上的沉郁之色稍稍淡了一些,一曲终了,允缜轻轻地鼓了下掌,挤出一丝笑容道:“好琴,好曲,先生好生高雅的琴声,听罢此曲,本王的心气倒也稍平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