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目是策论——朋党论,三百零三名贡生在大殿内挥笔速书。两个时辰之后,所有的士子全部完成试卷,各自交卷而退,所有试卷一体由军机大臣统一阅卷,拟定名次,报御前审核,拟三日后放榜。 按旧例,所有试卷评判完之后,前二十名才交由胤祚复核,以定最后的名次,不过此次胤祚却规定了前一百名的试卷都必须由胤祚过目方可,此举除了是胤祚想了解一下当今学子的文章水平,从中挖掘些人才之外,更主要的是想从这些试卷中选取一些出色的文章刊行天下,打算以《朋党论》来造势,为攻击老八那些众多的门下做好舆论上的准备,这原本就是胤祚出此题的用意所在,倒也无甚可说的。当然,胤祚不会亲自去评判所有的试卷,那等工作量未免太大了些,有一干子军机大臣帮着,胤祚也能放心得下,胤祚也无必要将所有的事儿都揽到自个儿怀中,再说胤祚现如今还有个事儿待办——见方苞,因此殿试一毕,胤祚匆匆地交待了几句便自顾自地回了上书房。 “草民叩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方苞一见胤祚行进了上书房,立刻跪伏在地,高声道。 “嗯。”胤祚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也没叫起,走到龙椅上坐好,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看着方苞道:“方先生可是真难请啊,朕若不是让人去催请,只怕先生还是不肯来罢。” 方苞跪伏在地,头也不敢抬地道:“草民不敢。” “不敢?嘿,方先生有何不敢的,朕上了位,你便回了乡,有问过朕吗?”胤祚嘿嘿一笑道。 “回圣上的话,草民一介书生耳,老朽不堪,不敢有劳圣听,草民是奉先皇诏书,自禁家乡,不敢有违。”方苞冷静地答道。 “哦,是吗?”胤祚邪笑了一下道:“朕如果没记错的话,先皇的诏书是康熙四十七年七月发的,可朕在康熙四十七年十一月还见你在畅春园里,这又该如何解释啊?” “这个……”方苞顿了一下道:“那是先皇令草民帮着整理一些文档罢了,草民只是尊旨办事。” 哈哈,老方啊老方,当初你搞的那个遗诏让老子跪得腿酸,今儿个咱就让你也尝尝滋味好了。胤祚瞧着跪倒在自个儿面前的方苞,心中颇有中捞回了一把的痛快,故意不说话,拿起桌子上的折子批了起来,就让方苞跪在那儿。良久之后,胤祚像是突然醒过神来似的,一拍额头道:“啊,方先生请起,唉,朕都忘了方先生还跪着呢,呵呵,是朕的错,起来罢。” 忘了?这事儿也能忘了?方苞哪会不知道胤祚压根儿就是存心的,可哪敢点破,再说他心中有鬼,也只能磕了个头道:“草民谢主隆恩。”不料久跪之后,腿脚发麻,刚起了身,脚下一个趔趄,险些再次摔倒在地,好容易稳住了身子,也不敢多话,垂手站在一旁。 得,扯平了,该是谈正事的时候了。胤祚面色一肃,挥了下手道:“赐坐。”书房里的小太监手脚麻利地搬了张小几子放在了方苞的面前。方苞赶紧一躬身道:“草民不敢。” “朕让你坐,你便坐好了,朕还有事要问你。”胤祚压了下手,示意方苞就座,方苞无奈之下,也只好坐了下来,不过只敢坐个半边屁股。 “方先生好大的胆子嘛,嘿,以一介布衣参与帝位之承继,了不得啊。”胤祚嘴角一咧,似笑非笑地说道。 胤祚这话可是重了些,方苞吃不住劲了,连半边屁股都不敢坐了,一头跪倒在地,哭丧着脸道:“圣上言重了,草民一介布衣而已,如何敢行此事。” “敢,你怎么不敢呢?”胤祚嘿嘿一笑道:“康熙四十五年十月初二,你跟圣上都说了些什么?” 胤祚的话击中了方苞心中的隐秘,方苞的脸“唰”地就白了起来,强撑着道:“没,没什么啊。” “嘿,真的吗?‘观圣孙’这话又是何人所说的呢?”胤祚哈哈大笑地拿出一本黄绢蒙面的本子,慢慢地踱到方苞面前,递了过去道:“先皇向来有记日记的习惯,汝之所言都在上头呢。” 方苞头上的汗水顿时涌了出来,也不敢去接那本日记,苦笑着道:“臣妄言,臣有罪。” 胤祚正打算开口说些什么之时,门口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进来道:“启禀圣上,户部杨名时与阿灵阿两位侍郎扭打着在外头求见。” —— 小六磕头求票了:“朕要月票啊!兄弟们帮帮忙!”(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m.zgXxH.org